挤眉怒眼的,她的脾气又向弹簧似的弹出来了:“哪有你这样的人,大王这是不把我当女子看呐!又不让我去报仇,又要撤了给我看病的医倌,我可是在湖里泡了大半夜,大早上的还没休息便赶着来找你了。”
脑袋上又挨了一敲,这回比方才还重了些。
“再敲我脑袋!别以为你是大王我就不敢跟你动手。”
“不敲更蠢,孤在治你的蠢病!”
“我蠢?”夜青喻指着自己笑起,下一秒又变了脸,怒声吼去,“我还不屑听你这薄情寡义之人的话呢!”
她怒身离开,刚送进来的姜汤被她无情的撞洒地上,出门时还瞪了钟忠一眼。
一边走一边咒骂,碎碎念了一路,钟忠看着她狂野的步伐里都带着怨愤,不由皱了眉。
一进殿,那小侍卫还在收拾着地上的碎碗,钟忠的眉头拧得更深了,进到内殿,大王竟安然批阅着奏折,像是没发生刚才的事一般,钟忠可都看不下去夜青喻那狂妄的行为。
“大王太纵着夜青喻了,给纵得连瑢玑郡主都给她带出事了,江湖哪里是瑢玑郡主能去的,大王你是不知道夜青喻走出去时那走路的步伐,简直是要上天了,奴才伺候大王十几年,还没见过谁敢这样藐视大王君威的。”
大王冷一笑:“她是个能在地狱自己起火取暖之人,自然不会怕孤,能听进孤的意见就已经很不错了。”
钟忠不明白大王为何如此评价夜青喻,也不懂话里的意思,只是一心担忧着大王:“什么地狱起火取暖,奴才看她就是欠修理,早晚得把天捅破了,大王可得好好管教她,小小年纪便这般不知所谓,就是吃的亏太少了。”
“她吃的亏不少,只是欠缺引导,希望不久的将来,她能真心臣服于孤。”
他眼里的征服欲,足以证明夜青喻有多不服教,他指点江山多年,沉心静气,收纳无数英才,夜青喻还是头一个让他觉得难管教,难控制的,因为夜青喻固执己见的程度超乎了他的预料。
夜青喻刚一离开三政殿,便见一白衣女子捧剑而来,夜青喻瞄了眼那剑,青铜剑身,光泽暗沉,剑身铸金,表面看着平淡无奇,实则却是一把上好的剑。
捧着剑去找大王,这是要?
好奇之下,夜青喻走上了前去:“你这剑是一把好剑,不知是要进献大王还是?”
这女子一身红衣,凤冠霞帔,倒像是成亲的新娘,捧着剑孤身王城里,也委实叫人难猜,偏她还垂着头,一时也瞧不清样貌。
女子听了她的问题,仍旧垂着头,低声道:“我来救我的夫君。”
清润的声音将那几个字说得咬音分明,虽有温婉之感,但却带着悲愁。
“王城之内,三政殿前,不知你夫君是为何人?所犯何事?大王可是个冷心肠的,未必会施以宽厚。”
“我夫君姓屠名一添。”她回答完,夜青喻便惊知她是谁了,她却客气的走开了,“谢姑娘提醒。”
“等等。”夜青喻急呼住她。
女子一转头,看着那双凄楚可怜的眼睛,夜青喻一眼便认出了她是设阵法择夫的阿琪娜,她这双眼睛,柔情似水,眼神却不失英气,像是骨头里便有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