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血色告白季(六)(1 / 2)惊悚NPC觉得我暗恋他首页

眼前的光景炫目又灿烂,一种奇异的眩晕感冲进盛万的脑海。他好像整个人钻进了五光十色的万花筒,有无数鲜艳却无法被看清的画面从他的身边划过。

原本几乎饱满到溢出的欢乐情绪也渐渐平息下来。

等到盛万终于从那种奇异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间豪华的洗手间里。镜子里的角色经过了些微的调整,看上去更像是青年而非少年了,也和现实中盛万自己的样子更加相似。

盛万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眼前冰冷的镜子,一时竟然有些分不清楚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游戏。

“嗨。”他轻轻说道。

镜子里面的黑发青年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撑住嘴角,冲他露齿一笑。

“嗨!好久不见啊老同桌!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一个男人从后面走到盛万身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显然以为刚刚盛万的那句话是和他说的。

盛万从他的脸上认出了林凯的影子,他的变化真大。从曾经那个看起来命不久矣的熬夜少年,变成了一个高大健壮、甚至有些微微发福的男人。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转眼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盛万自然地往旁边走了一步,让他的手从肩上滑落下来。

“你最近在干什么呢?”林凯假装无意地抬起手来整理领带,露出手腕上面百达翡丽的精致表带。

“啊,最近正在创业。”

“最近创业可不景气啊,你那边发展得怎么样?”

“我不行啊,才创业了两千万,都是家里资助的。”盛万叹了口气。

“我们走吧,班主任应该已经到了!”

林凯不失尴尬地一笑,随意地带过了这个话题。

盛万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包厢前,推开门是一片觥筹交错的场景。班主任正举着一杯酒深情发言:“时隔三年,我们班级19个同学再次重聚一堂!同学们啊,干了这杯酒,大步向前走,莫回头!”

被推搡着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盛万再次感受了一波久违的酒桌文化,被迫接连喝了几杯酒。然后盛万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自从开始玩这个游戏之后就稳如泰山,始终保持满值的“理智度”的一项终于出现了波动,从100下降为了95。

盛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这个奇葩面对再恐怖的场景也面不改色不,应该说是喜闻乐见才对。也只有酒精能够麻醉他的大脑,让他的理智度发生变化了。

很快,酒桌上就有人说起了当年校园里的青葱往事,盛万耳尖地听到了一段谈话。

“你们还记得黄嘉吗?当初是我们班的班长呐!”

“啧啧啧!对啊,真可惜!”

“听说是高考前压力太大,拿着刀捅进了自己的胸口,想要自杀!”

“当初没有看出来呀,怎么会忽然就发了精神病?”

“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被救了回来,但是精神还是出了问题,整天吵着要到班上找一个叫做什么谢有情的人。”

“可是我们班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啊!她果然是疯了!”

“别说她了,多扫兴!大家喝酒,喝酒!”

酒杯的碰撞声响起,盛万的思绪发散开来,忽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站在他身侧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顺滑黑色长发的女人,她身材瘦小,好似一只轻盈的竹制风筝,只要一阵风过来就能把她吹走。

“我们班上一共有多少人来着?”他向着那女人偏了偏脸问道。

“19个啊。”女人捂嘴笑了起来,脸红得像是初秋的苹果。“你怎么连着这个都忘了。”

“就是!”林凯附和道。“该罚酒!”

19个?盛万暗暗思忖。

可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他们班级上一共有20个人啊!

可是不论是班主任还是班级上的其他同学,好似都认为班级上一直以来都只有19个人,消失的那个人,或者说是被大家遗忘的那个人就是谢有情!

盛万举着杯子站在桌旁,安静地喝着酒。

而在他面前,是曾经爱谢有情爱得要死要活的一群人,也是一群曾经手拿屠刀的刽子手。不过短短五年的岁月,他们将曾经的爱恨和罪恶都忘却,连同着一切的源头谢有情一起。

一种奇异的念头突然从盛万的脑海中出现,到底是他们忘记了谢有情,还是谢有情整个人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存在过呢。是不是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仅仅存在他脑海中的一个虚拟人物?

但是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系统的时空跳转提示是做不了假的,而且还有疯掉的黄嘉。

可是谢有情又去了哪里呢?当天晚上他从太平间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吗?

整个聚会上他都在不断盘算着应该去哪里找谢有情,等到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星辰漫天了。

应付完格外热情的林凯,盛万打了个车回家。好在小区里还是熟悉的样子,一切都和时空跳转前相差不大,只是原本崭新的居民楼陈旧了不少。

他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扭动了一下。一声轻轻的咔嚓声传来,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俊美逼人的男人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客厅里的暖黄色光从那人的身后投过来,照亮他精致的侧脸,以及右边眼角下那一颗熟悉的泪痣。

男人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上的包,弯腰用精致修长的手在鞋柜里替他拿了一双毛绒拖鞋。

“等等,你是谁?”

盛万眯了眯眼睛,感觉自己的理智度可能降得有点多,不然怎么刚刚还向着要去哪里找谢有情,一转眼人就跑到自己家里了呢?

“你喝多了,爸爸。”男人凑过脸来,冰凉的额头贴上他,触感舒适,好像冰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