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新域名慈安寺的上等席面素斋滋味极其不错,故而傅谨语虽然极度睡眠不足,但次日一大早还是挣扎着爬起来,跑去靖王太妃那里蹭饭。qiane
中元节朝廷按例封印三日好方便官员祭祖跟陪同女眷参加法会。
故而崔九凌并未提前离开傅谨语到的时候他正坐在八仙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燕窝粥。
一见傅谨语进来,他将汤匙往碗里一丢,嘴里“哼”了一声。
傅谨语假装没听到语笑嫣嫣的给靖王太妃请安。
靖王太妃随口问道:“昨儿歇息的可好?”
傅谨语笑道:“山里凉快蚊虫也少,倒是比在家里睡的舒坦些。”
靖王太妃斜了儿子臭臭的脸蛋一眼,说道:“你倒是好养活不像阿凌,又是嫌弃屋子逼仄,又是嫌蛙声吵闹,折腾到大半夜才歇下今儿一早又被钟声吵醒……”
说着说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瞧瞧,眼下都乌青了活像只猫熊熊猫。”
崔九凌:“……”
可真是他的亲母妃!
傅谨语斜了崔九凌一眼,见他眼下确实乌青若换了旁人兴许不会如此明显,偏他皮肤白/皙,远远瞧去,可不就像只熊猫?
她出馊主意道:“要不给王爷扑点您的香粉遮盖遮盖?”
靖王太妃遗憾:“这倒是跟本宫想到一处去了,可惜阿凌死活不肯。”
这“可惜”两个字就用的非常灵性。
然后又听靖王太妃对自个说道:“要不,你劝劝?”
崔九凌冷冷的瞪了傅谨语一眼。
傅谨语笑道:“臣女手巧,臣女亲自给王爷敷粉,保管叫旁人瞧不出端倪。”
“你手巧?”崔九凌挑了挑眉,“嗤”了一声:“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自个的舌头。”
这傅谨语就不服了,旁的技艺她是不在行,但身为一个每天都需要化妆的社畜,她化妆的手法可是炉火纯青的。
靖王太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了一眼自个的大丫鬟东亭。
东亭会意,转身去了内室。
片刻后,捧了个妆奁出来。
将妆奁放到八仙桌上,她将匣盖打开,指着其中一只小瓷盒道:“这是太妃娘娘的香粉。”
然后又开来抽屉,从里头取出只小毛刷来,递给傅谨语。
傅谨语没接小毛刷,反而问道:“哪盒是面脂?”
东亭一怔,随即忙指给她看。
傅谨语拿起那瓶面脂,拔下盖子后,轻嗅了下,笑道:“是玫瑰香味的,倒是跟太妃娘娘的气韵相称。”
然后拿起妆奁里头的小银勺,挖了半勺出来,抖到自个的食指腹上。
接着站起身来,朝崔九凌走去。
“站住。”崔九凌喝止她,嫌恶道:“本王何时说过要敷粉了?敢再靠近一步,别怪本王不客气。”
傅谨语立时靠近两步,笑嘻嘻道:“臣女靠近两步了,王爷您待如何?打算当着太妃娘娘的面将臣女踹飞?臣女娇气,最怕疼了,一疼就控制不住嘴巴,不晓得会秃噜出什么来呢,您可千万想清楚了再动手。”
崔九凌:“……”
死不要脸的,竟敢要挟自个!
这下他不光眼下乌青了,整张脸都乌青了。
然而,直到傅谨语凑到他面前,他的脚仿佛被禁锢住了似得,动都没动一下。
傅谨语扬着嘴角,将食指腹上的面脂在他眼下各抹了一点,顺着肌/肤纹理推开,然后用食指腹轻柔的打圈按/摩,以帮助吸收。
崔九凌垂在身侧的手顿时握紧成拳。
她的手光/滑细/腻,指腹在自个眼下摩/挲着,指尖的温度自肌/肤相接处渡过来,仿佛将自个眼下的肌/肤给点燃了,不止消除了他失眠带来的困倦,还让他脊背一阵阵发麻,仿佛有数只蚂蚁在肯咬。
且这酥/麻还顺着脊背,开始往全身各处扩散。
一直持续了半盏茶的工夫,在他耐心即将耗尽,准备拂袖走人的前一刻,她收回了手指。
傅谨语返回妆奁前,打开香粉盖子,用小毛刷蘸取了些香粉。
重新走到崔九凌跟前,她笑道:“王爷请闭眼。”
崔九凌扫了眼小毛刷上沾满的厚厚香粉,心想她这是拿自个当墙刷呢?
不过面脂都抹了,若不涂香粉的话,方才的“罪”他岂不是白受了?
于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傅谨语用小毛刷仔细的将香粉刷到他眼下。
因他肌肤过于白/皙,刷一遍还不成,只好又蘸取香粉刷了第二遍。
用干净的刷子扫除多余浮粉后,她歪头打量了一番,满意道:“了不得,臣女的技艺简直出神入化,就算旁人凑到王爷脸前打量,只怕也发现不了端倪。”
咳,其实她根本没用上什么化妆技巧,全靠崔九凌底子好,以及靖王太妃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高端香粉。
在旁默默看戏的靖王太妃,这时才仿佛被惊醒般,探头打量了崔九凌一眼,立时夸张的“哎呀”了一声:“了不得,猫熊大变活人!”
崔九凌:“……”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拿自个当猴耍很好玩是吧?
他没好气的瞪着东亭:“都什么时辰了,怎地还不摆膳?”
梁嬷嬷立时笑道:“僧人才刚将早膳送来,正要摆呢。”
说完,朝外喊了声:“摆膳。”
丫鬟们立时拎着食盒鱼贯而入。
蹭完早膳后,靖王太妃跟崔九凌便准备启程,傅家女眷这边也是同样的打算,在此之前傅谨语得将经书拿给了尘,让他给自个开光,故而便没有多留,果断告辞离去。
崔九凌回到竹林边自个安置的院子时,贴身内侍许青竹正领着几个小太监在收拾行李。
见到自家王爷回来,他忙上前行礼。
然后便“咦”了一声:“王爷的黑眼圈这么快消失了?”
崔九凌:“……”
这还是成日跟在自个身边服侍的呢,都没瞧出端倪,傅谨语倒也没有说大话,在这上头她果然手巧。
哼,难怪成日妖妖艳艳的,竟是画的一手好假脸皮!
将脸上的香粉洗掉后,还不知丑成甚模样呢。
他冷哼一声,吩咐许青竹:“拿镜子来。”
许青竹不明就里,端了梳妆镜过来,边请崔九凌照,边笑道:“是真的消失了,不信王爷您瞧瞧。”
肉眼都瞧不出端倪,更何况是铜镜?
崔九凌对镜打量了一番,只见自个眼下白/皙无暇,与脸上其他地儿别无二致,与早起乌青如猫熊眼睛的模样迥异。
他嘴唇微微扬起,不枉自个牺牲色/相一场,被她将脸蛋摸了个遍,结果竟出乎意料的好。
也,也还算划得来。
转念一想,又沉下脸来。
自个似乎总是被她占去便宜,这么下去还得了?早晚要跳进她的碗里。
下次必不能再如此了,该翻脸就翻脸,随她威胁去,就不信她真敢将他们亲/嘴的事儿说与母妃知晓!
傅谨语并不知道崔九凌正盘算着跟她翻脸呢,她这会子正在了尘的禅房里喝茶。
她抿了口今年新贡上来的大红袍,笑道:“了尘大师小日子过的不错呀,统共没几斤的贡品大红袍,你这里竟然有的喝。啧,滋味不错,一会儿给我包上些,我拿回去跟人显摆去。”
了尘捏着茶盅,淡定笑道:“傅二姑娘想喝大红袍,只管问王爷要去,贫僧这里原就没多少,过个中元节又舍了好些出来招待贵客,招待姑娘的这壶,已经是仅剩的一点渣渣了。”
这个王爷,自然是说靖王崔九凌。
“这么巧?”傅谨语挑眉,“你当我是傻的么?”
要只剩这么点渣渣,他肯定宝贝似的藏着掖着,哪舍得拿出来招待自个?
想了想,她又笑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但前提是你得将先前替我跟王爷打的姻缘卦的内容告诉我。”
了尘捋着胡子,笑呵呵道:“天机不可泄露。”
傅谨语将茶盅往托盘里一放,站起身来,一脸邪魅的笑道:“多谢大师告知,原来我跟王爷姻缘天定,今生只能与对方结为夫妻,否则便会孤独终老。”
了尘:“……”
自个何时说过这些话?
他惊的目瞪口呆。
才要张嘴反驳,但想到姻缘卦的内容,又将嘴巴给阖上了。
反驳违抗天命,不反驳也不行,不然回头传到王爷耳朵里,王爷能善罢甘休?
真真是为难死出家人了!
正急的抓耳挠腮呢,突听傅二姑娘天籁的声音响起:“你放心,这些话你知我知,不会传到王爷耳朵里的。”
因为传了也没用。
早前又不是没有贵女想借僧道之手跟崔九凌成就好事儿,崔九凌对此嗤之以鼻,鸟都不鸟她们。
她之所以问这个,不过是自个心里有个数。
看了尘的反应,就知道姻缘卦结果必定是好的,不然他不会顺口说出让自个去找崔九凌要大红袍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