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将新入宫的妃嫔的绿头牌挂了上去。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
“翻了何氏?”皇后扬起眉 诧异道。
她原以为会是姚氏,再不济也是李氏。
她曲起食指叩案。
……
翌日。
何宝镜擢升了良仪。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宣良仪连着侍寝了两日后,皇上之后没有再翻牌子。
等再过了两日 皇上才重新宣人侍寝。
接下来便是姚氏与李氏 只是并没有如同宣良仪一般晋封。
她们两人分别宣了一次后 再接下来就是僖小仪高年年。
正当众人猜测之后又要轮到谁的时候。
赵棠拾起剪子 将上头的线头剪掉。
她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收工了。
折腾了她这么久,就绣出这么个小玩意儿。
宝蓝色的荷包上绣着几簇翠竹 就这点儿东西她绣了拆拆了绣 才勉强拿得出手。
她将荷包搁在桌子上,“一会儿让人送去长乐宫。”
等等。
赵棠歪着头 定定地看着这只荷包,突然翘了翘嘴角。
她拿着这只荷包往书房走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出来 将荷包递给闻音。
“好了 让人送过去吧。”
她伸了个懒腰 眼看着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刚好是未时,大约两点的时候 正是困顿的时候。
如今赵棠的肚子已经三个多月快四个月大了 胡太医日日来替她请脉。
说是赵棠的脉象非常健康 只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就行了 还要适当地运动。
八月的天毒得狠 白日是不敢出去的。只有傍晚的时候,才好去院子里走走。
其他时候,都窝在玉芙殿里。
偶尔与孟桃和恬贵人谈谈天解解闷。
前天 新入宫的杨宝林也上门拜访,不过照例被闻音挡了回去。
只是杨宝林被挡回去了之后,反而还仍旧锲而不舍地上门来拜访。
赵棠都纳了闷了,难不成她这里有什么香饽饽不成。
都已经闭门不出了,还有人找上门来。这么大的太阳,都不热吗?
文池将荷包送过去后,申时的时候,皇上来了。
赵棠正捏着团扇,徐徐地扇风,定定地坐在软榻上。
心里不住地念叨着,我不热,我不热……
虽然内务府那儿的冰块并没有少送,甚至还多送了些。
但是有闻音和清荷看着,不许她贪凉,在屋子四周搁了几盆冰,不敢摆在她的身边。
好在软榻上铺上了竹席,还算有些慰藉。
卫炀挨着她坐下,赵棠忍住了想要往旁边挪一挪的想法。
她抬头对闻音说:“让小厨房做两碗冰酪来。”
说完,她就扭过头,笑盈盈地看着卫炀,拿着扇子殷勤地替卫炀扇风。
“皇上这一路来也渴了吧。”
皇上坐在这儿,闻音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了让人去准备。
赵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卫炀好笑地看着她,眉眼柔和了些。
赵棠悄悄将扇风的手停下。
她扇累了。
她将扇子放下,“皇上看到了吗?”
卫炀明知故问,“看到什么了?”
赵棠抬了下颔示意,“就是荷包啊。”
她还在荷包里头塞了东西呢,他应该看到了吧。
不过看他这模样,又好像没看到。
她直接开门见山,“就是妾身放进荷包里的纸条呀。”
卫炀自然是看到了,不过他也纳闷了。
明明这段时间赵棠看书看得不少,写给他的纸条还是直白得很。
明晃晃的四个大字。
“我想你了。”
难怪要塞进荷包里。
“没看到也没关系。”赵棠自顾自地说着。
她稍稍直起身,凑到卫炀耳边,低声说道:“我想你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肌肤上。
赵棠可以清晰地看见眼前卫炀的耳廓迅速地红了起来。
看来他还并不是那么适应如此直白的告白。
卫炀的表情依旧平静,要不是他的耳朵出卖了他,赵棠真会以为他毫无反应呢。
赵棠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坐回原地正襟危坐,像是刚刚那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正好这时,闻音端着两碗冰酪进来了。
卫炀先拿了一碗,吃了几口才觉得心里的燥热消了些。
也不知道该说她大胆呢,还是什么,说的话都让他不禁有些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