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她总不能说,她喜欢种田是撒谎,为了躲远点罢?
而且,她哪里对容翦好了,不过是分内事!那可是皇上,她敢不恭敬吗?
南巧看出主子的疑虑,想了想,问道:“主子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
温窈看她一眼,实话当然是不能说了,她只闷闷道:“后宫向来斗争残酷,我得宠了,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人,怎么防?”
竹星不在意道:“有皇上的宠爱,主子你怕什么?”
温窈想打她。
南巧却道:“奴婢觉得,竹星说的话在理。”
说完,她凑近了些,小小声道:“若主子真的担心以后,那就早日生个皇子,只有要皇子傍身,自然母凭子贵,自不必顾虑以后。”
温窈瞪大了眼。
我在好好跟你好好讨论容翦的宠爱是真是假,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南巧见主子只瞪圆了眼盯着她,以为主子是不好意思了,她笑了一下,又道:“而且,昨夜主子不是已经侍寝了吗?照皇上现在对主子的宠幸,怀上皇子那还不是”
她说着说着,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发现,主子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
“主子?”
温窈满头黑线,她压低了嗓音:“谁跟你说,我昨夜侍寝了?”
南巧登时惊了:“没有么?”
温窈:“没有!”
南巧和竹星对视一眼,两人都惊讶极了。
竹星更是喃喃道:“可主子你早上到了天光大亮才起,醒来后还蔫蔫的没精神皇上走的时候还交代了,让你好生休息来着,不是吗?”
温窈要疯了:“不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就说,为什么今天早饭会有一盅老母鸡汤!竹星还非逼着她都喝光!
温窈气得不行,又尴尬,又气,还有股子说不出的憋闷,她盘腿坐在暖塌上,压低了嗓音:“所以,我就说不可能的!”
南巧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咬着唇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道:“是不是皇上体贴主子脚伤刚好啊?昨儿皇上还让主子同坐御撵,从御书房回来,更是赐了轿
撵的。”
温窈没吭声。
被她们这么一说,她其实也有点不确定了。
真要利用她,容翦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罢?
他是谁啊?
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暴君!
做什么都是凭心而为,哪管什么沙利不沙利,合理不合理?
但,她还是有点不甘心,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容翦看上她什么了?
看上她会种田?
有病吧?
若是没有今儿晋位的事,她还是很坚定的。
可现在,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整盒地抱着,珍贵花草不胜枚举
她做最后的挣扎,对南巧和竹星道:“今儿早上,皇上还咬我呢!”
南巧和竹星面面相觑,然后又齐齐转头看着她,欲言又止道:“主子,那、那不是那个啥吗?”
温窈:“哪个啥?”
竹星红着脸:“啊!”
温窈:“”
反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竹星干脆直白道:“我们都这么认为的啊!主子你是不是不不不,主子,你是真的太迟钝了!”
温窈:“”
她面无表情,抬手摸了摸后脖颈,想到早上那一下,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竹星要不说,她还真不觉得,被她这么一提,好像好像还真是!
这么一想,她又打了个寒颤。
所以,容翦真的看上她了?
在竹星和南巧期待的目光中,温窈缓缓缓缓睁大了眼。
“在说什么?”
容翦的声音乍然从门口传来。
主仆三人齐齐转头看过去。
听宫人来回,温婕妤很喜欢今儿的赏赐,是以,哪怕早朝上很不愉快,来松翠宫的路上,容翦心情都很不错。
到了松翠宫,他也没让人通传,直接就进来了,结果就看到主仆三人又凑到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到皇上,南巧和竹星马上跪下行礼。
温窈整个人都没太反应过来,所以她没动。
容翦心情好,也不在意,只当她是高兴傻了,反正小傻子,本来平日里就挺傻的,让南巧和竹星起来后,他径直朝温窈走过去,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发什么呆?”
刚下朝,容翦还穿着朝服,王冠上的珠玉垂帘因为他这个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明通身的威严肃穆,可这举止,却分外亲昵,温窈看着他含笑的眼,微扬的唇角,以往只觉得这张脸笑的时候特别好看,现在她觉的好惊悚。
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容翦蹙眉:“冷?”
温窈:“”
以往没这个意识,也从没往那方面去想,温窈虽然怕他,但到底也能如常应对,可现在,一旦皇上很宠她对她好都是真的看上她了,这种念头植根,她就突然觉得,她应付不了了。
见她只呆呆看着自己,傻得不像样,容翦眉心又动了动:“怎么不说话?不舒服?”
温窈:“”
见她还是不说话,容翦正要去问南巧和竹星,话还没出口,就听到小傻子心里头震天动地的
这么温柔,他真的看上我了?
容翦心头一动,哟,小傻子终于察觉到了?不污蔑他了?
他也不问了,直接在暖塌上坐下,接过奉上的茶,喝了一口,茶盏放到案子上的时候,小傻子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
容翦看了片刻,笑出了声。
他从来都没觉得,一个人犯傻发呆的样子这么好笑。
温窈是被他这声笑,给吓回神的。
她看了眼已经在榻上坐着的容翦,这才想起来她还没行礼,正要下来,容翦笑着道:“坐着罢,不用多礼了。”
温窈只好又坐回去。
“刚刚在说什么?”容翦又看了她一眼:“这么投入?”
温窈脑子里有些乱,尤其是对上容翦笑意沉沉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眸子,她脑子里更乱,简直是一团糟,她硬着头道:“在、在说,各宫妃嫔送了这么多贺礼,臣妾该怎么、怎么处理无功不受禄,臣妾收这些贺礼,有些不自在”
容翦轻笑:“不自在什么,收着就是。”
话出口,温窈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但说都说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道:“呵呵,那、那臣妾就收了。”
还冲她笑,还笑得这么温柔,天啊,温窈心里快急疯了,她该怎么办?
容翦有些不解,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温窈亲自给容翦添了茶,面上体贴地问:“皇上朝政繁忙,还往松翠宫来,臣妾实在羞愧。”
容翦盯着
她的脸,羞愧?朕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你哪里羞愧了?嘴上说的羞愧么?
盯了她好一会儿,容翦轻哼一声:“你不愿去承乾宫,朕就来松翠宫好了。”
温窈手一抖,壶里的水便洒到了容翦手上。
还好茶水不烫,饶是如此温窈也吓得不轻,她忙拿了帕子,一边请罪一边给他擦拭。
容翦觉得有些奇怪。
平日里,在他面前,她虽小心谨慎,警惕十足,但从没像现在这样,毛毛躁躁,魂不守舍。
这是惊喜太过吗?
他怎么看怎么像惊吓太过呢?
这么想着容翦故意在她耳边低低道:“爱妃这是故意要同朕亲近么?”
低沉暗哑的嗓音从耳畔传来,正在容翦擦手的温窈,手上一顿。
爱妃两个字,吓得她魂都没了。
她看着勾着唇角,眼含深意的容翦,满心的惊慌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太可怕了,她要不还是装晕罢!
容翦眉心动了动。
还真是!
他真是高估了小傻子的胆子。
就这点事,也能吓成这样?
怕真把她吓晕过去,容翦又道:“同你说笑的,紧张什么。”
温窈觉得魂又回来了。
她冲他笑笑:“是臣妾失仪,皇上不怪罪,是皇上大度。”
天啊,皇上不是不近女色的吗?为什么这么会撩?眼睛会说话一样!她腿都软了!
容翦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要不,她还是跑罢,皇宫太危险了,皇上还看上她了,只有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法子了!
嘴角刚刚翘起的容翦:“???”
作者有话要说:容翦:你敢!朕打断你的腿!
蹦蹦跶跶的红鲤鱼:不好啦!暴君的小娇妻又跑啦!
又晚了,我反思,明天我一定会准时更新的,发誓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