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嘉丝毫没有顾忌旁人的眼光，凑近孟姜女的身边。

偷偷在孟姜女耳边说了一句话。

孟姜女第一次在地府睁开了双目，那是一双闪烁着大地山川之美的秀目，她紧紧地盯着甄嘉，道：“当真？”

孟姜女神色不变，坦然道：“当真。”

于是孟姜女一挥手，召来一个鬼兵，去提一桶新的汤，并代替她舀汤，自己则是领着甄嘉往一处迷蒙之地走去。

吴用在后面吃了一惊：“兄台，搞甚么？潜规则？”

甄嘉笑笑，做了一个策马奔腾的动作，施施然跟着孟姜女走了。

…

…

走进那片迷蒙之地，甄嘉才发现这里有一个黄色的行宫，走过种植着彼岸花的院落，他走到行宫当中。

行宫之中，摆放着两排电脑。

孟姜女羞惭道：“地藏王那家伙在人间找某座城市某个公司做了一套先进的鬼魂信息管理系统，方便是方便老多了，就是经常出bug。你来看看。”

甄嘉一汗，难怪这么多猝死的程序员，合着你们这么缺人呢……

甄嘉一眼看过，有些电脑前坐着鬼卒，他随便挑一个没鬼的电脑坐下，切进了后台程序管理。

“诶，这是你用的电脑吗？”甄嘉问孟姜女。

“对啊，盘又快满了，你帮我清理一下啦。”孟姜女也坐过来。

甄嘉随手点开程序栏，“哟，你还玩游戏呢？”

“下班了还是可以放松一下的嘛。”

甄嘉笑道：“没想到你这都做老板了，还给自己定了劳动时长……”他扭头去问旁边的鬼卒：“老兄，怎么样，在这工作辛苦吗，要不要加班，有没有五险一金？”

“……”鬼卒瞄了一眼孟姜女，小心翼翼地回答：“还好，工作很稳定。”

甄嘉已经打开程序，开始黑盒测试，随手将自己的补丁给打上，才问孟姜女：“哦对了，你想要添加功能的话，那时间就比较长了，这样吧，我把你的需求做成详细文档，让你的部下多加加班，应该能做出来。”

其实某公司做的程序问题也不是很大，有些小bug是很正常的，关键是一个程序要长久地运行，需要定时维护，而这地府这灵魂量太大了，需要增加架设超大型数据库存储。

孟姜女好奇地问：“你是程序员吗？”

“并不是。”甄嘉想起自己的信息，笑道：“我只是南阳一个种地的。”

“喔噻，那你蛮厉害的哦。”孟姜女问：“你有特别想去的世界吗？我跟东岳大帝还蛮熟的，可以跟你谋一个好去处。”

甄嘉索然无味地道：“……其实我感觉东岳是我亲戚，尽给我整些无敌的出身。这一次……还是随机一点吧，对于我拥有的信息来说，只有完全的随机才有意义。”

“完全随机……你确定吗？”孟姜女慎重地问。

孟姜女问：“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随机，意味着你将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既有可能转世为一颗没有意识的史前小草，也可能在六道中堕落邪道……你确定吗？”

甄嘉眼睛一亮：“那太棒了。”

孟姜女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在你之前，有一个人，也要求完全随机。”

“哦？”

“我当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就用六道轮回骰将他转世，他转世之后，因为先天性的脑损失，出生之后就被父母抛弃，只能送往精神病院，终其一生……他都将成为一个毫无自主意识的傻子。”

孟姜女深深看向甄嘉，甄嘉一耸肩，道：“真是有够疯狂的呢……不过，这才有趣，不是吗？”

“跟我来吧……”孟姜女见劝不动，拉住甄嘉，往房间里去。

看布置，像是她的寝宫。

在桌子上，有一个奇特的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