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玉制止了侍卫长的动作,温声劝到:“侍卫长身上还有伤,便不宜多喝酒,方才已经喝了一碗,现在是不能再喝了。”
侍卫长刚想说他们这些大老粗没什么关系,他们这些跟在三皇子身边的侍卫,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对于有伤时喝酒没什么禁忌,却又想起温软玉也受了伤。
温先生跟他们这些粗人可不一样,喝酒伤身,确实不能让温先生再喝了。
思及此,侍卫长恋恋不舍地放下碗,“好吧,都听温先生的。”
其他侍卫也放下了碗。
温软玉怕这些侍卫眼馋又喝不到难受,就让小二将酒撤下去,换了白开水上来。
……
温软玉等人在客栈养伤时,三皇子却没有闲着。
抓来的黑衣人被三皇子安排由庞知府带走关在大牢,除了要审问黑衣人之外,三皇子身上还有其他任务,整天行踪不定。
黑衣人被关了好多天,不管如何用刑也不肯吐出一个字,最后又因为看守的衙役放松了谨惕,让黑衣人找到机会自尽了。
黑衣人这边线索就此断掉,另外一边的事情也是毫无进展,三皇子心中不痛快,却又无可奈何。
三皇子之所以来邺城,借太学之名与崇德书院论学是假,真正的目的,是以一个不会让成华帝怀疑的理由,来到邺城,只为接触这边的盐使司。
邺城近海,是熵朝的产盐圣地,熵朝市面上所用的盐,十之六七产自邺城。
如今掌管官盐的巡盐使是成华帝的心腹,在邺城扎根十几年,三皇子想要不动声色地将巡盐使拉到己方阵营,需慢慢谋划,谨慎行事。
索性他还要在邺城待上一两个月,有的是时间。
眼下还有另外一件事。
三皇子拿出纸笔,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
权公公进来的时候,成华帝正站在一副画前,仔细端详的画里的人,目光缱绻。
察觉到有人进来,成华帝收回目光,望向权公公:“何事?”
权公公不敢多看,将怀中的信拿了出来,“回陛下,是三皇子的信。”
成华帝接过信拆开。
信中,三皇子先是问候了成华帝的身体,然后说起一行人在邺城外遇袭的事情,侍卫为了保护太学的学生,损失惨重,三皇子唯恐现在这十几个侍卫无法护太学学生周全,恳请成华帝派一些侍卫前去邺城接应。
成华帝目光落在“损失惨重”几个字上,想起这封信乃三皇子亲笔,想来老三并无大碍,不由暗叹一声可惜。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毕竟他这个儿子是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要是这么容易死,也不会有他班师回朝的机会。
看完三皇子的信,成华帝背过手,吩咐权公公,“去叫康赋来见朕。”
权公公:“是。”
权公公退出去后,成华帝从新将目光放在挂在墙上的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