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天寒地冻,静安堂却熏得暖烘烘的,萧老夫人上了年纪,鬓发雪白,裹着一袭雪亮的狐裘,抱着个手炉,正斜靠在榻上赏松石散人的一副青松图。
一旁矮凳上坐着一个端庄的女子拿着小玉锤给她锤腿,时不时出言赏几句画意。
萧老夫人听着受用,满意含笑点头。
经通报后,萧蘅进门,先对老夫人屈膝行了个礼。
那端坐的女子此时亦起身,二人互见礼,道:“数日不见,妹妹清减了。”
这女子正是萧蘅的长姐,萧蘅大伯家的长女,名萧苒,五年前嫁入奉国将军府,如今已贤名满京城,萧老夫人对她很是喜欢,虽是出嫁女,亦时常走动。
萧老夫人扫了眼堂下站着的萧蘅,只见她淡妆素衣,眉目含情,那样的倾城风流之态,与她母亲像极了,那模样瞧的老夫人顿时眼睛一痛。
青松图都不想赏了,遂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命侍从把画仔细收好。
萧老夫人出身靖远侯府,家中父兄皆是有功勋的武将,熏陶出她一身凌厉气势,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偏她又生性喜静,爱好个字啊画的,尤其喜欢松石散人画松。
她嫁入成国公府这么多年,为国公府操劳一生,自老国公爷丧后,已然是成国公府第一说话算话的人物。
多年权势浸润,又自负才气,老夫人看萧蘅这样的小辈,都是斜眼看的。
说实在话,她打萧蘅小的时候,就不甚喜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