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乾隆感染风寒所以一切行程都被暂时搁置,这下可成全了景娴。景娴没事就带着这几个儿女在街上闲逛,享受着难得的相聚时光 “额娘,这个好看” 五格格在首饰摊看中一支发簪,嚷嚷着喜欢,景娴宠溺的就剩下买买买!! “好,额娘买给你啊”景娴走到摊前付了钱,余光却意外扫过摊子上的一支珠花,景娴不禁拿起来盯了它很久,这珠花好像当年他最喜欢的那支… “额娘,快来呀” 五格格的呼唤将景娴拉回现实,景娴只得放下手中的珠花去追赶五格格,可是身后的明轩却若有所思… 五格格也是个乐意凑热闹的,看到前边有个戏台子便跑了过去 “锦儿,枫儿,你们两个不等额娘了啊?” “额娘,我等你” 十三阿哥伸出稚嫩的小手,景娴笑意盈盈的拉起十三阿哥的手。一行人穿过人群来到戏台前等着看一场即将开锣的戏… 锣鼓响起,这前奏,景娴应是此生难忘,因为她差一点也做了台柱子 “帝女花?” “你还记得啊?” 那是一段关于她和明轩年少时的往事,那时候景娴犯了错禁足在府,明轩怕她闷带她偷偷跑出去,遇到人贩子,被卖到戏班子里,《帝女花》是他们学的第一出戏。刚才那珠花也是那个时候他们逃亡路上没有盘缠忍痛当掉的,不过黑心的当铺老板欺负他们是小孩子,只当得十文钱,吃了两碗面,没有钱,就只好又跑回戏班子。那段日子虽然艰难却也是惊心动魄斗智斗勇,平心而论,班主师傅对他们还是很不错的。好人家不愿意要自家儿女学戏,祖宗家业总要后继有人,没办法只能从人贩子那里买 “宫里面是禁曲,我都已经快不记得了” “三十年了,我也快不记得了”两个人望着台上期待着一场大戏… “怎么回事?” 音乐响了半晌,却未曾见有人上台唱戏,乐师也是面面相觑,乐韵声声渐小渐无声…不过,这却让明轩灵机一动 “想不想再唱一次?” “啊?” “来啊” “去哪儿?” “跟我走” 还没等景娴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明轩拉到戏台上,被这么多人围观景娴显然有些尴尬 “你带我上来干什么” 明轩淡然一笑开始了他的表演 “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鸳鸯侣相偎傍,泉台上再设新房,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明轩一开口便吸引了台下早已等的不耐烦的观众,乐师也仿佛找到主心骨继续演奏起来。至于景娴,虽说自此之后未曾登台,但是明轩的专业唱腔让她找回了儿时在舞台上的感觉 “唉,惜花者甘殉葬,花烛夜难为驸马饮□□” “江山悲灾劫,感先帝恩千丈,与妻双双叩问帝安” “唉,盼得花烛共偕老白发,谁个愿看花烛翻血浪。唉,我误君累你同埋孽网…” 是啊,我误你,你是庆亲王世子,封侯拜相,前程似锦,若非是我,你何至于离乡背井改名换姓?娴儿,我并不觉得被误,救不得你,我抱憾终身,今世,明轩定要护你周全… 乾隆感染风寒,可侍疾的是紫薇,皇后整日外出不在,乾隆甚是无趣。于是,在这个天朗气清,身体又恢复得差不多的好日子,乾隆出了门。 听说景娴经常带孩子们上街,乾隆便也来了,这是个小镇,繁华街市就那么一条,想不遇上也难。所以乾隆远远地就看到了台上的景娴和那个突然出现在他们行程里的男人,他们在台上唱戏,不过几日光景,他们竟然相处的如此熟稔吗?乾隆不禁握紧手中的折扇。 再近些看去乾隆醋意大发,那么他们做了些什么呢?其实也没做什么,明轩不过是为景娴鬓间插了一支珠花,就是刚刚景娴看了很久,明轩在她后面悄悄买下的那支,也是他们当年当掉的那支。 朕都没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你做?!嫉妒的时候失去了理智,暴走的乾隆恨不得立刻奔上台去,好在纪晓岚拉住了他 “老爷” 乾隆这才意识到台下围观着这么多人,如果他刚刚冲了上去,尴尬的只会是三个人,于是,乾隆选择在台下监视,嗯,你们最好不要在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合欢与君醉梦乡” “碰杯共到夜台上” “百花冠替代敛妆” “驸马枷坟墓收藏” “相拥抱” “相偎傍” “双枝…” “你们是什么人?”这戏都快唱完了,班主才缓缓的出来清台 “走啊”看着明轩拉着景娴跳下戏台跑开消失在人群中,乾隆再也淡定不了了… “这位小公子,看您天堂饱满面色红润,将来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不如来算一卦” 永璂本来和景娴他们一起的,但是他想给沅莞带些小物件就分开走了,反正闲来无事,算一卦也无妨 “公子打算如何算?” “测字”永璂在桌子上写了一个‘璂’字,算命先生当下脸色大变 “先生,这字如何啊?” “这字,是好字啊,公子请看,这字左边是个王字,右边是个登基的基字,公子将来必非池中之物,静待时机,自可水到渠成” 算命先生一面拆分永璂写下的字,一边解释给永璂听,永璂开始还听的兴致勃勃,可算命先生的下一句话却让永璂从云端跌落谷底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王者,高高在上万世仰望,能得天下,也注定这条路只能一个人走,一世孤独” 永璂不信,额娘,沅婉,五儿,十三…他们都在,他怎么会一世孤独? “我不信这些的” 永璂莞尔一笑,将银两放到桌子上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