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又看向荀太后,荀太后表现出热情的样子去拉荀白水入座:“兄长坐这里,飞盏也坐。”
三方阵营,以其中两方热热闹闹的拉帮结派形式,来孤立另一方。
苏锦表示很无语,果然自己是活了几千年的人,看不得如此幼稚的行径。
老王爷萧庭生看都坐下了,于是也拉萧平旌坐下了,如此一来,苏锦和荀太后、荀安如对坐;荀白水、荀飞盏和萧庭生、萧平旌对坐。
苏锦悄悄给837说:“你看人家,都是两个人坐一边,就我是一个人。”
837不满的嚷嚷:“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啊,我不是和你一边吗?”
苏锦:“你那叫和我一边吗?你这是和我一体!”
837冷哼:“那你还想咋地?娶个皇后?”
苏锦恍然:“欸,小镰刀,我这个任务身份是皇帝誒,岂不是必须得结婚了?而且还得是找个女人,啊,这得是多么别扭啊,苍天啊。”
837终于乐了:“哈哈,那我可不管,你自己为难去吧。”
苏锦:“你不管我更不管了,反正我也不管,你看着办吧。”
苏锦在和837互怼,这在众人眼里就是神游天外,就是皇帝陛下天威昭昭,以沉默在震慑他们。
众人也不吭声,也不举筷,一片寂然,都在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惹到了小皇帝。
荀太后坐不住了,她看向苏锦:“皇儿今天是有何打算吗,怎么不说话呢?”
苏锦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去夹一个小鹌鹑蛋,同时说:“大家都吃吧,边吃边说,朕想,你们肯定都有话说,那么就先听听你们来说。”
众人看着在苏锦筷子的夹击之下,滑溜溜的鹌鹑蛋在瓷白的餐盘里滴溜溜的打转,感到气氛又凝重了几分。
荀白水很清楚今天的事情,必是因为捉拿萧平旌所起。
而长林父子闭口不言,荀太后说话又无脑,这个僵局那就必须由自己来打破。
荀白水主动开口:“启禀陛下,怀化将军在前端时间在边境抗旨不接,如今已延迟了很多日未处罚。若再不惩治,长此以往,皇家威德必然受损,臣以为不可再姑息。”
荀太后也插嘴道:“对,竟然敢抗旨不接,而且我今天下了懿旨由禁军统领去捉拿萧平旌下狱受审,如今看来也并未执行。”
苏锦终于夹住了打转的鹌鹑蛋,放在面前的小碗中:“舅舅以为当如何?”
荀白水拱手:“老臣请陛下恩准,当面向怀化将军萧平旌问话。”
苏锦问长林父子:“皇伯父和平静哥哥可有异议。”
老王爷萧庭生凛然道:“无异议,请首辅大人问吧。”
苏锦放下筷子:“嗯,这样就对了,有什么就当面说清楚。”
荀白水于是声音变得异常严厉,准备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对萧平旌道:“请问怀化将军,十月朔日,本官抵达你的营帐之外,却被人强行阻拦,可是事实?”
萧平旌平静的回答:“确是事实,但是首辅大人想必也定然知道治军应该严谨,未核准身份的时候,营帐当然不可随意进入。荀大人之后不是也近来了吗?”
荀白水继续高亢的说:“那这就算了,之后本官拿出天子御旨,怀化将军又是怎么说的?”
萧平旌依然淡然的说:“我当日请求首辅大人晚几天再来宣旨。”
荀太后听此忍不住大怒道:“怀化将军官威也未免太大了,御旨当前,你竟敢要求延迟?君臣纲常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荀白水诛心道:“难道就因为你手中有可以统率边境大军的长林军令,就不把圣旨,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吗?”
这句诛心之话一出,老王爷萧庭生的脸色就变了,似乎这么多天的平静之日又瞬间抹去,一切又回到了孤立之境。
萧平旌的心里也充满了悲凉。
荀飞盏立刻缓和现场:“哪里就到了这一步?长林王府的忠心日月可鉴的。”
荀白水冷哼一声:“只怕是嘴上说得对陛下一片忠心。但是行动呢,他萧平旌只不过才刚刚掌军令,就敢拒接圣旨。这就是说得忠心吗?”
这句句诛心,萧平旌一直以来竭力保持的平静也终于破功了,忍不住道:“不管怎样,这不就是你挖的坑么?不要把我们当傻子。你鼓动太后、鼓动陛下下圣旨。你明明知道,我当时的情况,军中的情况就不能轻易退兵。你带着这旨意,就是算计我,就是让我拒接,然后你以为伤的是我吗?伤的是陛下的威仪,旨意中还把先帝丧期扯进来,一个孝字,就让陛下必须下这样的圣旨。”
苏锦满意的点点头,了解我下圣旨的难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