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启卷10、反遭诬陷(1 / 1)禁足语(花千骨同人)首页

10、反遭诬陷  正当事情进展顺利,竹染落入了不知何时为他设好的陷阱,一脚踏深直坠到底。  万万没想到,人家对他出手了……  土莘,那个长相不起眼,求起情来都略显滑稽别扭的小角色,显出了他当事人的重要地位,竟然发声指控,申明自己受人误导、乃为竹染所利用!  如若竹染曾为土莘说过话,哪怕不能全然证明他无罪,他也不会背上这个黑锅,可他的态度让土莘意识到不找个替死鬼就保命无望了。  土莘说他不明法典害处,竹染告诉他腾峰掌门闻知他藏有宝籍不肯交出,心生不悦,故而对他态度转冷,但只要他乖乖献出宝典,就一定会道途亨通,他误信照做了。目下秦鉴朗和几名下属发现有刺客闯入牢狱想刺杀土莘,可惜只阻止了刺客,没抓到人。土莘自认为是竹染要杀他,就把竹染供出来了。    竹染镇定面对众人的审视,不屑地笑问:“我与腾峰道长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说我煞费苦心地害他,我图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土莘掩饰不住内心紧张,嘴角微微抽搐,声响再大也断续,“你和掌门有什么旧日恩怨、你想报复他,我怎么知道!你在、在蛮荒的时候不是野心大的很,成天念叨着出去之后要教得罪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腾峰道长嘛……”竹染冷笑了下,一副自言自语未经心的样子,“我进蛮荒之前,好像还不认识他吧。”  竹染正思索土莘只是因他不帮忙伺机报复,还是幕后另有主使,秦鉴朗自己站出来补了句刀,令他大开眼界:“你欲加害的是整个崆峒派!”秦鉴朗腾出手正正指来,大袖翻张,转向群仙,似毫不避讳地释道,“当年琉夏遭长留追捕,经过崆峒派地界,被崆峒派设阵困伤。你记着仇恨,陷害掌门入魔,欲以我崆峒无辜弟子性命为祭,是也不是!”  竹染登时一哑。  诸派群仙都听着、都看着,竹染却跟真被人说中了心事般愣神了。但他只是犯迷糊。  打斗次数多矣、年日久矣,曾与哪派交过手、有没有过过节,他是真记不全了。  见竹染无言,一些被秦鉴朗慷慨陈词感染的观者也显出愤慨,议论声潮上涨。  “哈。”竹染抽肩一笑,忍不住“啪、啪”拍了两个巴掌,目光却越过秦鉴朗,投向土莘道,“土莘,你还真相信他不会杀你灭口啊?哦……不对,你小命捏在他手里,信不信都得干。”竹染说得似看穿红尘,轻蔑揶揄的眼神一瞥,土莘有些慌了。  “我……我没有!”顿觉失了正形,咽了口唾沫,土莘不得已生硬地掩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竹染若似未闻,得寸进尺道:“把你发配回蛮荒如何?”  土莘急得怒指:“该回蛮荒是你!”仿佛他一指有法力,能把罪符贴给对方,能把杀身之祸转嫁过去。  “狐长老!您要为我作证啊!”土莘反向狐青丘一跪及地,满脸苦相,比求竹染那日夸张了不少。见他拜了过来,狐青丘忙用手势制止,严厉道:“你话好些说!我给你作什么证!”眉宇间神色分明斥责他胡言。  土莘闪了闪眼神,不敢再看狐青丘,却开始侃侃而谈:“您带竹染进入牢狱问话之前,我也以为他和我一样不知道法典是害人的,可他那日明明白白的解释了,他了如指掌!我仍寄望于他会帮我说句话,救我出来,您看见我怎么求他的了……他决口不提曾建议我把法典送给掌门的事,我不得不死心了!”  “你说是他让你害掌门?你当日为何不说!”狐青丘铿锵地反击。  土莘可怜兮兮地嘶声道:“我当日就是怕说穿了,他不容我活命啊!可他既然已经出手了,我没有必要再隐瞒!”  狐青丘神情一呆,努力回想那日情形,似还真与他说的对得上号,竟也有些拿捏不准了。    竹染并无铁证证明土莘所为乃与秦鉴朗密谋,故而有意试探,结果几乎不需要证据。以土莘身在牢狱、任人宰割的现状,若无人撑腰,单为推掉罪名起来构陷他,就不怕被反咬一口?他却嘴也硬、底气也足,甚至采用了一套妙得浑然天成、不像是以他头脑能设计出来的说辞,进攻目标还是狐青丘,实在得有高人指点。  至于主使者是谁,秦鉴朗第一时间跳出来胡言,似乎全然不怕被他看穿,若考究推论,还未必就是他。  但秦鉴朗扫过他时熊熊的目光,分明藏着野兽看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时渴望战斗、渴望撕碎对方的兴奋。竹染直觉到了□□裸的挑衅。他基本认定,事情就只一层外衣那么简单,土莘为保命与秦鉴朗合作,而秦鉴朗策划了铲除他的计谋,没有更复杂的内情。    从外人的眼光看,秦鉴朗根本不存在陷害竹染的动机,他身为目击刺客的证人,再怎么激烈地跳出来也不会遭众仙怀疑,他平素性子就有些刚烈。甚至从内里看,竹染与狐青丘的谈话是相对保密的,秦鉴朗要想对付也应对付幽若或者狐青丘,怎会知道要除掉他?除非是雇人探听或观微……  不过竹染将条条框框的可能性都舍了。都不重要。  一名高手对另一名高手嗅觉之敏锐,不需要眼见、耳听为实亦知是对方所为。  秦鉴朗要判断竹染是他大敌、是暗地里给他使绊子的人,用直觉也够了。    其实若真论起来,竹染对秦鉴朗说不上有多大敌意,有人有问,他便答,有人有需要,他做个顺水人情而已。是的,对于给狐青丘出主意,他仅仅觉得自己做了个顺水人情。  于是反过来,对方不懂他的闲心,只信双方正针锋相对,也就不会想着隐藏,而是先下手为强。  竹染都将曾揪出对方散播谣言的内线这事儿忽略不计了,忘了对方有充足的理由对他动杀机。  秦鉴朗被拿捏了把柄,如同被掐住了命脉般坐立不安。他自然想着竹染为何调动如此多的人手去拿他手脚不干净的证据?必有大谋在后。    竹染知道和秦鉴朗一起目睹刺客出现的人都是他派中同党,必诬“刺客”是他竹染的人,目前的形势就变成了不只是二人的比拼、而且是双方人手的比拼。秦鉴朗先一步指他雇人做杀手,那么他再想揭穿他雇人制造谣言图谋掌门位之事,就有反诬报复之嫌。甚至他把诸派邀请来查案不再显得多余,反倒十分正当。  竹染直到牢狱里寂静一片,只剩一个人胡思乱想,才想到这些茬儿……被人占了先机,可不好办,他手底下的人也有了危险。  但比诸蛮荒的艰苦岁月,有诸派盯着看着、舆论监督着的牢狱生活实在太过舒适。竹染对祛邪洞牢狱的幽暗环境安之若素,也就着急不来,躺下身去琢磨着、琢磨着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牢狱依旧全面封闭对外的信息渠道,无聊得很。好不容易等到狐青丘来看他,惟听到一个不妙的消息——三长老禹圣、四长老东缘闻讯从长留赶来,在听完秦鉴朗等人对刺客的描述之后,愤愤地指出刺客正是时常与竹染接触之人,甚至都指名道姓了,诸派随即派出人手去缉捕嫌疑人等。长留长老们功力高强,竹染知道自己的眼线瞒他们不住,也向来懒得瞒他们,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被以此落井下石。  竹染才反应过来,他们听说他下狱心情激动总得跑来看看是必然,敢情秦鉴朗这厮一步步都算好了,就他思路不断地滞后,只因为他对对方的生死成败提不起兴趣,就看着对方步步进逼无还手之力么?  不能!    看着狐青丘信任不复往昔的言语情态,竹染瞬间放弃让她帮传递消息的想法,但她提到两位长老以崆峒派牢狱不够安全为由,要求增设长留弟子巡查看管祛邪洞,竹染得到了启示——他不需要求助于她。    长老们当然不会嫌祛邪洞不够安全,只会嫌它不够牢靠。他们倒挺警觉,可惜还不够警觉。竹染不会把实力尽数显露给他们看。  他曾在蛮荒研究了八十年阵法,为了别人都不相信的还能走出蛮荒的谶言,下尽苦功。崆峒的祛邪洞比起不见天日的蛮荒算什么?长老们再在洞外多围些长留弟子,也只是徒增几层蛋壳罢了。长留那些个弟子们总也练不精的防御阵法,辅佐幽若的这些年他早吃透了。    当年他曾研究六芒阵法出蛮荒,不惜牺牲千人为血祭,被花千骨强力阻止,至今留下被对方怒而斩断半截的小指为纪念。后来将他们带出蛮荒的是异朽阁主东方彧卿和七杀圣君杀阡陌,那两人都为逆天而行付出了代价,三千蛮荒之众反保住了性命。  有的时候竹染好奇花千骨有没有后悔过,她一念慈悲救回三千个陌生人,却付出爱她胜于性命的两个男人。  但没有机会问。他在她眼里看到的尽是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憎、哀、怨、伤、痛,没有他,她的心里唯有一片蛮荒。事过境迁回想起来他才明白,把她的人带出蛮荒的是东方彧卿和杀阡陌,而能把她的心带出蛮荒的,只有白子画。    竹染用力甩了甩头,回到现实。  目下跟随他、为他所用之人,都是奉妖神为首出蛮荒,后来被天庭明令禁止了,还在暗中听他调遣的。他们不计较他曾用他们性命助祭阵法,不是他们宽容,而是因为在蛮荒活下来的人,都默认强者生存的法则,自己不够强,被强者所杀是合理的,没什么仇不仇恨不恨的。他们有过共同的经历、相通的观念,说起话来不费劲,比世间成天仁义礼教挂嘴边之人要省心得多;他许给利益,他们就敢拼了命上。他岂能轻易让人折他的羽翼?  只要被告上天庭,私下结党罪名成立,他们一并在劫难逃。就算秦仙师不想惹出太大事端,也会想以此威胁他不敢动弹吧……  不过,他秦鉴朗以为,他竹染是那么好威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