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离开的时候,俩人都紧紧盯着她一举一动,想要从她脸上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绝望。
只要把温月逼走,会给席骁致命一击,秦氏就会阻挡最近打压的风暴。
可是她出奇的平静,除了身周的气息压抑,和刚来时没什么不同。
甚至在临走前,还对温晨说了些话。
温晨从外面走回来,一瘸一拐。但是从她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狼狈。
“如果她还是相信席骁怎么办,你那边还能撑几天?”
秦珂忱两条腿交叠,双手放在膝盖上,优雅贵气,“她现在越表现从容,越能证明对我说的话很在意。她想要的是一个心死,一个可以摧毁理智,被席骁亲手杀死的那种决然。等她回去质问席骁,不用我们动手。”
“席骁这小子做事够绝,联合内鬼搞我海鲜货物。哪个海关不知晓,每批货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要不然那些海鲜市场里的品种鱼还在?”
“现在事情闹大,他是想让我手忙脚乱,好好打消我的锐气,让我放弃与席老爷子计划,把席氏彻彻底底归为他有。”
温晨有些急切,“那席老爷子怎么还不出手啊。”
秦珂忱哼笑,“已经出手了。”
温晨疑惑,“什么。”
而秦珂忱却不把话说清,故作高深,“等着看,温月定会痛哭流涕,像个落汤鸡一样跪在我大理石地板上,让我送她远离席骁。”
温晨听他信誓旦旦,知道他一些动作不比席骁高明多少,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快感。
对于席骁来说,温月就是他的命脉,只要她离去,就能让席骁发狂。
只不过对不起这个纯善的妹妹,接下来她要做一些事,借用温月的纯善,让她对席骁更死心。
要论起来,温晨也是个活菩萨,救温月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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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一位年迈的不速之客坐在客厅里。
所有佣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从他刚一进门的时候,大家都被瞬间吓得停止呼吸。
席骁曾千次嘱咐,一定不要让席老爷子发现这里。
没想到,最终还是发现这里。
席老爷子一把年纪,但是气质比席骁还要凶狠,一出声,所有人不敢发出丁点声响,“把席骁给我叫回来。”
直到席骁闻声赶来,见到坐在客厅里吸食雪茄的老者,低下头,“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席丰华环顾四周,吞云吐雾,“你这房子不错,怎么我之前都没听说过,你除了临城那间小城别院,还有这么一座偏僻的别墅。看起来确实像个藏人的地儿,不错不错,比你爸有出息的多。”
席广智年轻时,也以为有个穷女学生能治愈自己,可是没有席骁本事,也是给席骁一个心理阴影。
那个女学生被席广智伤透心,席广智被迫娶了席骁的母亲,也知道那女学生事后,找工作到处碰壁,活得一派糊涂,郁郁寡欢,自杀了。
席骁心口猛然被人攥紧,表面从容不迫,招人过来斟茶倒水,“没藏什么人,就是温家的妹妹与家里闹不快,温晨打电话拜托我给她小妹安排个住处。”
“哦?现在学生不都是住校吗?”席丰华浑浊的眼睛暗藏心机。
“她娇气的很,不肯与那些人住在一起的。千金大小姐,都这样。”
席丰华可不愿听他跟自己打太极,一句我一句,歪道理一大堆。
“是嘛。”席丰华将雪茄灭掉,“席骁,谁教你说谎,是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妈?”
提及席骁的妈,席骁再也撑不住,脸上冷冰冰一层,眉心紧皱。
“安乐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这件事和安乐无关!”席骁语气坚定,“安乐也不知自己不是席家血脉,母亲已经被逼疯自杀,请您放过安乐吧。”
席安乐是席骁母亲与情夫所生,当年席母旅游一年回家,抱着一个婴儿,说从外面领养的。
刚开始几个月不显怀,等她抱着婴儿出现在席家。虽有些明争暗斗,可没人捅破这个谎言。
秦淑华就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后来有人戳破席母,藏不住,席骁知道家里会对安乐下手,提前安排安乐去往国外。
“我怎么敢让你说请放过,席骁,你现在本事可大的很,我一把老骨头肯定是不放在眼里。你这双眼睛跟你爹一样,告诉我你并非像嘴里所说尊重我。”
“你不过是顾忌我手里席家的权利,才不敢反抗我。”
“是不是你在盼我死了以后,就可以肆意妄为,挥霍席家百年积蓄?!”
以为席广智在他手里折断筋骨,席骁也会如此。
席骁放在裤侧的手握紧,额头青筋绷起,像条虬龙一般恐怖。
屋内过了几分钟,席骁膝盖弯曲,砰地一声,跪在席丰华面前。
他在心里怒骂席广智千万遍,都进了监狱也不安生,肯定是席广智安排人告诉席丰华温月的事。
“跪,可没用。”席丰华往前倾身,“我可要好好看看你的诚意。”
席骁气得牙齿打架,狠狠地盯着地面。
席家人全部都是疯子,一个个都以折磨后代为乐,也要把后代变成像他们一样。
他千辛万苦,想要把温月好好藏起来,只要自己成为真正席氏当家人,把所有权利紧握手中。就不会一次次退步,连自己想要爱一个人都如此困难。
管家见老爷子去了二楼,不见身影,这才敢上前,把席骁扶起来,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然我在门口拦着温小姐。”
席骁眼眶发红发胀,气得太阳穴突起,“不用,今天总得演一出。不演,温月不会好过。”
“但是你会告诉温小姐这些事吗?”
“不会,她也不必知道这些肮脏的东西。”
席骁犹豫了,家庭方面这点,他面对温月来说是不堪的,也害怕温月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