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会吹动柔顺的头发,带来大自然的狂野。
长发披肩,充满着清晨的慵懒,但此刻却是干劲十足。
从来不愿意梳理‘冠’之发型,只因为海风很咸咸的,吹着飘扬的头发很舒坦。
信手一召。
剑握手中。
出的外屋,顿见陈圆圆阻拦的模样,便躬身有礼:“夫人,九维先生要走了,我……
有点事要问问。”
沈羽侧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国公府的自己应该‘中招’,在夫人面前出糗啦!
方至苏州一个月不到,便给陈圆圆留下如此不堪形象。
三载时光,自己可否能够——
想到这,便戛然而止,因为长江要流到东海口啦。
在前进便是无穷的海平面。
但——
有道是万事开头难,这个开头必须要摆正嘛。
听春婶的话语,以及自己的头疼记忆,嗯——,国公府里的自己似乎不是多么迷人呢。
陈圆圆胸前的系带,微微颤动。
或许她的心儿也瞬间砰——跳了一下,那是用最好的蜀地天蚕丝织成的衣服,白色的裙摆,淡蓝的上装。
改良版的高丽淡雅服装,有一种雅致感觉。
发型却是温婉的江南汉家女子,抒发着江南雨巷中的丁香哀怨。
陈圆圆微微抬起手指,眼眸盯着沈羽,但转眼间又落寞了的眼光。
只轻轻道:“夫君,九维先生是狐狸一族的会长,也是苏州城的大儒。
他不懂什么修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狐妖,你不要对他……粗暴相向。
你刚来苏州城,一切要以稳为主。”
她并没有说‘知道吗’,或许是担心沈羽的自尊心会受到激怒,转而对九维先生真无礼了。
她在用心中的思量处理着自己的夫君的一切。理性,理性,或许还是理性。
但理性也代表着失去感性。
对于一位飘逸的剑客公子来说,没什么抵过一壶茶,一道剑气。
还有一声称呼。
沈羽只点头回了一句:“知道了,夫人,我只去看看。
既然林道长觉得有问题,那我相信,那国公府里必然有所猫腻。
放心吧!我有分寸。”
沈羽潇洒一侧身,嘴角带着微笑,便推门,径直往前院而去。
目送春光与剑的魅影交织,白衣风华穿过了牡丹的娇艳。
迎春花在庭院里盛开着。
陈圆圆走到门口,只有寂寞地远望。偌大的陈府,尽是春意。
而她正活在自己第一个‘春天’。
她带着烟雨怨天晚的神色,抚摸着奢华的暗色调门框。
外面的空气中忽而下起了蒙蒙细雨。
如牛毛,更如蛛丝。
因为黏连。
春婶走到陈圆圆背后,小声道,带着一种老年人的独特叹息:“小姐……”
陈圆圆眼眸微动,低头侧脸,轻问:“奶娘,你说我父亲和母亲他们当年也是这样开始的吗?”
春婶有些想说,但顿时闭上眼,狠了一心。
回答:“不是。老爷和夫人情投意合。
老爷呢是个商人,但为人能诗书。夫人呢,是个……村姑,喜欢诗书。
他们二人一见面,就被彼此吸引。
小姐,为何要问老爷和夫人的事?
因为姑爷?哎,既然小姐对姑爷真有意思,我看就不如今晚要求姑爷回房侍寝,软的不行来硬的。
姑爷说到底还是老爷和老老爷为小姐选择的护卫罢了。
小姐如此对他,已经是他天大的福分。而且,我保证,你俩真做了夫妻以后,他一定不会离开你。”
陈圆圆有些为难,摇摇头:“算了,有些事看缘分的。
奶娘,以后不要把夫君当成那种人。
大宁朝女子出嫁从夫,你这么做,无疑在侮辱夫君。”
春婶颇为无奈,哼一声:“我看等过阵子,王妃知道后,姑爷想和小姐做真夫妻,都没机会啦。
金陵城的才子剑客何其多,貌美的何止千万,小姐,以后可能会遇到更正确的夫君。
这也说不定。
反正,还有……三年。”
春婶最后自言自语起来,而陈圆圆也陷入了忧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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