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失手了。玉梓瑶功力深厚,寒气逼人,属下未能将她……” “将她?我让你将她怎么了吗?我只让你逼她出手!” 黑衣人松了一口气,但面上还是疑惑不解:“掌门……” “我只想确认,她是不是玉梓瑶。” 他彻底放心了:“掌门放心,凭她这么重的寒气,属下可以确认她就是当年那个玉梓瑶。” “那,那她与……”青籧挥挥手,扶额,喃喃道,“罢了,你没见过她。” 没见过……她?是指小时候的玉梓瑶吗?黑衣人疑惑:“掌门?” 青籧叹了口气,不答反问:“她在哪?” …… “冷。”玉梓瑶皱眉把被子捂紧了缩成一团。玄霄把地上碎冰扇了出去,看了看不能用的火盆,从隔壁提了火盆过来,放在离玉梓瑶一段距离的地方,一边翻搅炭火一边说:“任性。” “我就任性一次。” “你昏迷十多天醒来就这么说,病重躺在床上嚷嚷要回江南也这么说,现在你还……” 玉梓瑶伸出一只手想凑去烤火,伸在空中一会儿又收了回来:“……我就想试试我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玄霄夹起一块红炭递到她面前:“拿命试?” “太近了太近了,烫。”玉梓瑶说着往里挪了挪。 玄霄把红炭装模做样地往她脸上凑,吓得玉梓瑶赶紧闭了眼睛,到她听见炭火丢回火盆的声音才偷偷睁开一只眼。玄霄把火钳放下,认真看着她说:“药我是按分量给你吃了,可我不懂医术,墨重阳不在,你身体怎么样只有你清楚,你真要玩命我也不拦你,你好自为之。” 玉梓瑶呼出一口气,被中手握紧玉佩,乱发枕在脑后,她仰躺,感觉那根丝线触在颈后。 玄霄看她不打算说话,就接着问:“你还要回江南吗?” “回。当然要回。” 门突然被推开:“你也要回江南?” 玄霄和玉梓瑶同时看向门边,玄霄站在玉梓瑶身前,玉梓瑶在床上撑着坐了起来,像随时能拔剑。 来者穿着黑色披风,上面占了些许雪花,帽子和披风被风吹得呼啦作响,扬起时可见他披风下青衣青冠。 玉梓瑶认出他是青山掌门青籧,先行晚辈礼,然后轻声问:“掌门师叔说,也?” 青籧却像没听到似的,死死盯着玉梓瑶。 …… “玉儿,你要回江南做什么?” “杨家这些年辗转寻我,我既活在人世,当不让亲友担心。” …… 玄霄看青籧见到玉梓瑶之后双目无神面色灰白,心想这不是一个掌门见到弟子该有的神色吧,噫,他突然这么瞪着梓瑶,就这么恨梓瑶还活着? 玄霄注意到玉梓瑶还攥着玉佩,手里折扇也不自觉握紧,只是面前这个人……青山掌门怎么会对一个恨得要命的人犹豫愣神这么久?而且她还病得不轻。 “玉儿……”青籧声音有点沙哑,“你,要回江南?” “师叔,您刚才问的是,也要回江南?” “回去做什么?” 玉梓瑶攥紧玉佩:“师叔,我看了十年冰雪,不想看了。” “十年……是,十年了。你今年,该十七岁了。” “十六岁半。” 青籧眼睛仍在看着她,但她觉得他眼神散了。果然他说出来的话,是当年旧事:“是了,当年,你才六岁半,我便赶你去小山峰……”青籧慢慢闭上眼,眉头皱起来,叹口气睁开,“是为师错了。” “师叔,是错了。”玉梓瑶笑起来,“我师父,可不是您呐。师叔这辈分,也不过是从母亲来称呼罢了。” “称呼惯了倒一时忘了。”因为他身边的人多叫他掌门,弟子叫他师父,叫他师叔的只有玉梓瑶一个。 “师叔。”玉梓瑶打断他,“您还没回答我,您刚才说,也要回江南?” 青籧沉默。 “是我娘,当初回了江南?” “……是。她若不回,便不会有后面的事,也不会有你!” “可是掌门师叔。”玉梓瑶慢慢说,“我娘是江南玉家,有名琴手之后,她不习武,不练功,为何她会在青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