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将军府 赵禹陵早就在将军府等候了,见到陈翎还警惕皱了皱眉头,“这位是?” 小皇子道,“金科状元陈翎。” 赵禹陵看向了想容,见她笑着点了点头,才放他们进来,几人进了一间密室,赵禹陵拿出一个金丝锦囊,“我在边关查到我爹的死或许跟王家有关,而且在我爹的遗物中找到了这个。” 说着赵禹陵把那锦囊放到了桌上,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锦囊里露出了黑色的一角,想容抢先拿起来端详了一番,是一块黑色的玄铁,形状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内侧刻着几行小字。 想容问道,“这是什么?” 赵禹陵淡定的回答,“传闻中可以号令三军的虎符。” 想容手一抖差点掉了下来,小皇子眼疾手快的接了过来,“你确定?虎符早就失传很久了。” 赵禹陵很肯定,“我很确定,这就是失传的虎符。” 想容小心翼翼道,“你是怀疑这东西和你父亲的死有关吗?” 赵禹陵点头,“还不止这一个线索,家父当年的死疑点重重,除了这虎符,似乎还和一个江湖组织有关。” “什么江湖组织?”想容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禹陵稳了稳心神,“七星斋,当年给我父亲运送货物的队伍被他们的人杀掉了。” 想容心中一片清明,似乎有些东西冥冥之中被连接了起来,“当年负责运送老将军货物的可是天剑山庄?” 赵禹陵一怔,惊讶道,“没错,你怎么知道?” 想容叹气,这下算是彻底清楚了,她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开口,“我如何知道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听我说就好,这件事跟七星斋没有关系,当年天剑山庄运送的东西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凶手后来又委托七星斋去除掉运送的人,调换了货物,你无论是从七星斋查还是天剑山庄查都是错的。” 赵禹陵盯着面前侃侃而谈的想容,他的小姑娘似乎长大了,“那我该去查什么?” 想容果断道,“自然是查当年的运送人,因为他们已经被掉包了。” 赵禹陵笑了笑,拿出几张租锲放到了桌上,“若是这般倒是不用了,当年负责运送的是王家私兵。” 多年困扰他的事情被解开了,赵禹陵胸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把虎符交到了小皇子手上,直接开口道,“殿下,你若是还想要那位置,我愿助一臂之力。” 想容细细想了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王家这般大费周折的除掉老将军还有李家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皇位的话,如今王皇后的儿子便是太子,离他们登上这九五之尊只差一步之遥,首当其冲的敌人应该是皇帝才对。” 几人听着想容这近似于大逆不道的话呆愣了片刻,陈翎咳嗽了一声,答道,“会不会是他们知道了什么关于王家的秘辛?” 几人心下了然,小皇子率先道,“果真如此的话,或许和我母后当年的死有关。” 想容定了定,自己虽然不是真的李家人,但终究也曾经受过李家饿恩惠,当即决定,“我们先去查一查威远候李府知道些什么吧。” 天色以晚,当下几人就决定了开始着手调查当年李府的案子,赵禹陵送她们出门时,挽留道,“李姑娘,若是你没有去的地方,可以先待在我这里。” 小皇子一急,狠狠的冲着赵禹陵飞了一记眼刀,想容急忙摆手,“不用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宫里。” 小皇子听罢,身体一僵,最终还是十分不情愿的道了一句,“不,我会自己回宫,你……你就留在将军府吧。” “那我该如何调查姐姐的死因。” 小皇子看着笑容越发灿烂的赵禹陵,黑着脸道,“我明日会把母妃的遗物托人送过来。” 说完便转身走了,一步一回头的盯着站在门口的想容。 送走小皇子后,想容倒是丝毫不客气的在赵禹陵的府上住了下来,赵禹陵看她如今这般洒脱的模样,笑道,“我倒是不曾想到,我们还会这样在见面,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想容这才想起藏在袖子中的那封信,她急忙掏出,打开一看,里面却根本不是信纸,是一株晾干的梅花。 赵禹陵见她惊讶,笑道,“容容,走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说想去边境看雪吗?雪是带不回来了,能带回来的只有这枝雪梅。” 想容来没来得及说什么,赵禹陵十分自然的牵上了她的手,“走,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 想容被他拖着大步的走了出去,脑子一片空白,只余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的声音。 大约是到了内院的一处柴房,想容退缩了几步,她对柴房有非常不美好的记忆,赵禹陵窃笑着拉开一个门缝。 她还没反应过来,电光火石间,一个白色物体就冲了过来,扑到了她身上,接着就是湿滑的舌头对着她的脸狂舔不止,发出呜咽的叫声,她定睛一看,这是一条巨大的狼犬……黑白相间的毛发,高高竖起的耳朵,偏蓝色的眼睛,不时亲昵的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想容一时间惊呆了,“这……这是狗?” 赵禹陵笑容越发的深沉,“二容似乎很喜欢你呢,这是我在边境收养的……狼。” 想容一把推开前面这一团毛茸茸的生物,紧张的躲到了赵禹陵身后,“你怎么不早说!它万一咬我怎么办!” 赵禹陵上前安抚的摸了摸那个叫二容的狼,“不会的,它跟了许久,温顺得很。”说着像想容招手,“你也来摸摸。” 那头狼的眼睛在月光下倒印出了漂亮的颜色,想容不禁走上前去摸了摸,相较于一般的狗而言,狼的毛发有些偏硬,并不是想象那般松软,她看到二容的耳后似乎秃了一片,“这是怎么回事?” 赵禹陵一下一下安抚着狼犬,柔声道,“我是在猎户家中发现它的,它的孩子都被猎户杀了,它当时试图反抗,脖子上中了一刀,若不是我到的及时,它可能就死了。” 想容看着那头狼舒服的卧在赵禹陵怀中,还时不时舒服的嗷呜一声,笑道,“遇到你是它的缘分。” 然后就没好气的俯身质问,“所以你为什么要给它取我的名字!” 赵禹陵猛地抬头盯着她看,直到看的想容浑身不自在,他才抬手抓住了她的小脑袋向下一压,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想容的额头,赵禹陵轻轻道,“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想容的脸红的就像是被烧开了,她捂着脸背对了过去,急急的骂了一句,但听在赵禹陵的耳朵里就像是撒娇一般。“你……你禽兽啊!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赵禹陵从他的身后慢慢贴了上来紧紧的怀住了她,低哑道,“我刚刚没有动手动脚,现在才是动手动脚。” 只是抱了一会赵禹陵就放开了,喟叹道,“我一回来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当时人太多。”然后玩转着她的一缕长发迟迟不松手,半晌才似乎下定了决心,“容容,我已经回来了,你也不再是教司坊的人了,你……愿不愿意嫁与我为妻。” 想容愣住了,盯着他看了好久,才确定他是认真的,“赵禹陵,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喜欢。” 想容叹气,“那你觉得我现在该以什么身份嫁给你呢,你要纳我做妾吗?” 赵禹陵急忙解释,“不是的,若是娶了你,我绝不会纳妾,只要你就够了。”看想容依旧是一副迟疑的眼神,他继续道,“若是你觉得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待日后六皇子登基,我像他讨了你来可好。” 想容噗嗤一笑,蹦蹦跳跳的钻在了赵禹陵的怀中,嘴角扬着甜蜜的笑,“好。” 她也曾经想过,若是有一天林林得到了他想要的,她又该去哪里呢,回凉州吗,还是各地游历,细细想来这些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赵禹陵的话无疑是非常打动她的,他许给了她一个未来,一个她想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