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绡跟沈泾宇聊了几句，竺小柳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再抬起眼时，看到了赵易辰。

赵易辰搂着竺小柳的肩膀道喜：“嫂子，我沈哥终于回来了，你开不开心？”

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耳朵上像被风吹上了一个会哗啦响的塑料袋，竺小柳摸了摸耳朵，明明什么都盖上，怎么就听不清了呢？

竺小柳懵懵地诚恳地问道：“你说什么？”

赵易辰看了竺小柳一会儿，松开了手，有些不知所措，眼神看向沈泾宇。

竺小柳拍了一下赵易辰：“我问你说什么，不是问他。”

一只簪子递到了眼前，是如常簪，竺小柳晃了晃脑袋，笑道：“怎么有两个如常簪？”

“沈哥，嫂子这……”

然后是沈泾宇挤到了视野里，那只簪子被抵到竺小柳的胸口：“这簪子是你当着季岱珺的面给我的，可是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所以请你想好了再给我。”

竺小柳的心里痛了一道，迷迷糊糊接过簪子，小心翼翼掏了一块手绢抱起来，在胸口藏稳当，然后笑道：“好。”

我将一颗真心捧来，你不要的话，我就捧走了。

打斗的积伤，还有灵力耗竭经脉，在这一瞬间全部反噬，竺小柳说着话，意识模糊，沉入黑暗。

昏迷前最后听到的是赵易辰在慌乱地喊着小柳。

竺小柳醒过来时，是被冻醒的。

胸口的衣服大敞着，而坐在床边的那个人在解自己的裤子。

竺小柳坐起来退到了床头，戒备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沈泾宇笑道：“我检查一下，这里又没有旁人。”

这句话听着很让人难受，就像在检视一件物品是否完整。

竺小柳默默把自己的衣襟合上了，在床上摸了一阵，把簪子攥在自己手里。

“小柳，对不起。”沈泾宇解释道，“都是因为我太生气了，所以我才会生气啊。你想想，如果你是我，我跟别人不清不楚，你会不会生气？”

竺小柳攥着如常，抱着膝盖坐在床头不说话。

“小柳，我错了，我认错好不好？”沈泾宇也脱了鞋子爬上床，将竺小柳的手放在自己腹部，“来，我们数腹肌玩好不好？”

竺小柳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着眉将手抽回。

手还没有完全抽回，竺小柳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竺小柳没有坐稳，脑袋磕在墙壁上，感觉撞得里面脑子震荡了。

竺小柳觉得头晕，用手捂着脑袋，耳朵里嗡嗡了好一阵。

“……当什么？胆肥了还敢皱眉了？”

竺小柳缩着脖子闭着眼睛，握着簪子的手却被沈泾宇抓了起来，簪子掉落在床榻上，男人冷笑着：“以前床上不是挺骚的吗，在这跟谁装清纯呢？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他说话的声音竺小柳听得朦朦胧胧，倒是听到了挠门的声音。

竺小柳飞快看了一眼猫窝，怯怯道：“猫还在外面。”

沈泾宇将竺小柳按在墙壁上：“还他妈给我转移话题呢？”

竺小柳立刻就被吓哭了，泪水从眼眶汹涌而出，好几条泪痕，瞬间就把前襟给哭湿了。

沈泾宇有些慌乱，松了手，靠近了些：“小柳，不哭不哭，我就是太生气了，别害怕。”

竺小柳转过眼珠看他，他用手给竺小柳擦眼泪，但是眼泪好像越擦越多，沈泾宇的手都湿透了。

“你若是处在我的处境下，也会生气的。”沈泾宇好声好气地解释着，“你想啊，不过几个月，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被一个化成我的样子的蜃兽骗得团团转，就差上床了。你如果是我，你生不生气，嗯？小柳，要懂得换位思考，知不知道？”

竺小柳从哽咽中问出话来：“前两个梦域，真的都是你吗？”

沈泾宇挑眉：“除了我，还会是谁？”

“在第二梦域……你为什么要自称阿淼？”

沈泾宇咬牙，却还是压住了怒火，和声道：“我那是逗你的，我是什么朝代的人，我有名有字啊。我姓沈，名淼，字泾宇，别告诉我你理解不了。”

“这两个名字都是你，对吗？”竺小柳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

沈泾宇：“傻小柳，当然是我。”

竺小柳接着问道：“所以那只蜃兽，他叫什么？”

问完这个问题，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竺小柳抱住了脑袋，但是凌虐却迟迟没有到来。

过了许久，竺小柳抬起脑袋，发现沈泾宇靠在窗户底下，笑着看自己，像一个猎户看着被火赶出洞的兔子。

沈泾宇阴森的笑着：“我倒要看你能多久不抬头。”

竺小柳慌忙抱脑袋，却有一只手直接扣在头顶强迫抬头。

那只手又冷又硬，像是用钢铁铸造的，头皮被捂冷了一大块。

“你跟那种脏东西混在一起，不就是想被a吗？”男人阴冷得像是深渊里的冰，化成了恶魔折磨着无辜的牧童。

“像被a你找我啊，性快感不是很简单吗，不是直接刺激脑区就可以得到吗？”沈泾宇强行将竺小柳扯到了眼前，“想要你就说啊，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竺小柳拼命地挣扎着，试图剥开扣在头顶的手，指甲好久没有剪了，折了好几个，向外翻开，指甲缝里渗着血。

“还想不想要！”

竺小柳无声地哭泣着。

沈泾宇捏住了竺小柳的下颌：“说话！还想不想要了？”

“不……要。”喉咙收紧，竺小柳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