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博紧锁眉头，方颂知道自己快攻陷了杨博的堡垒，最后一步就是杨博明确的说愿意。现在，放在杨博面前的只有2个抉择，要么是快答应显得猴急，要么是慢答应来要身价，做金融的人再蠢也在钱海里飘了几年，早就学会坐地起价了。

但条件已经开得很高了，方颂并不打算晚上加码。

杨博是这么回应的，“我回去想一想，这是一件大事要和老婆、孩子商量下。”方颂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时针与分针像一个向人鞠躬的服务生，“又快下班了，”方颂站起身，“今天要接孩子放学吗？”杨博忙不迭的跟着站起来，“现在读寄宿学校，周末才回家睡一晚。”

方颂眼里流露出同情和赞许，“这么小就这么勤劳，往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杨博叹了口气，“哎，看在心里挺心疼的。”送杨博出了门，方颂发现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伍娟一个人还坐在工位上。

方颂没有走过去，站在原地问她，“怎么，还有事没忙完吗？”伍娟尴尬着涨红了脸，磨磨唧唧的走到方颂身边，“方总，我……我一直都想向你道个歉……”

道歉？！

她突然想到道明寺说的名言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她看着伍娟红着脸，手绞着衣服，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这是要道歉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正在跟你谈潜规则的条款呢。

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伍娟，“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伍娟想开口说些什么，高雯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高雯见到方颂如见了救星长舒了一口气，“方总，咱们聊点事……”

聊事？

她往高雯的身后一看，老魏像极了一个瘦身减肥被饿了几天的恶鬼，翻箱倒柜的四处在找东西吃，带着司机在几个办公室门前穿来穿去，司机跟在他身后像条尾巴走哪甩哪。

高雯朝方颂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抓人陪他吃饭呢，咱们聊点事等他先走……”方颂点点头将高雯让进办公室，心想，你们装什么啊，真以为自己是百花奖影后呢，我看不出破绽？我特么的连内定名单都拿到手了！天天把我们当猴耍，看你们丢手绢、找朋友、飙演技呢！？

有钱人的爱好可真特别，好端端的人不做非要当鬼。

方颂的余光瞥见伍娟还站着原地，语气里有丝不耐烦，“赶紧下班吧，有话明天上班说。”方颂跟在高雯身后进了办公室，高雯在椅子里坐定再朝门外望了一眼，“打扰你谈话了？”方颂没坐回原处而是走到高雯旁边的椅子坐下，“这件事，我得向您请教下怎么处理……”

看到伍娟离开了办公室，高雯才悠悠然的开口，“她是你手下的人，怎么处理你说了算还到不了我这里。”对哦，您是，削一个小萝卜头用不了狗头铡。

这高雯是这一出戏里第四个拿到所有剧本的人，方颂是怎么和牛鸣聊的，伍娟和牛鸣怎么勾兑的，她都知道。另一边，牛鸣跟老魏怎么说的，从老魏嘴里也知道了个大概。

这事说来是一地的鸡毛蒜皮，起因是牛鸣给伍娟派活，伍娟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了，但她没跟方颂汇报，方颂是后来看都部门每个人写的每周工作进度表，发现伍娟工作表上有一项工作是自己没听说过的，找她问是怎么一回事，伍娟才说这是牛鸣下的单。

方颂皱着眉，“她下的单是先跟我说我再分派给你们工作的，直接给你派活你是不能接的，这个流程你不清楚吗？有工作是要走，你接了算什么？私单？”伍娟涨红了脸，“我以为牛总跟您说过……”

牛鸣催着伍娟继续做理由是怕时间来不及，说后面会和方总打招呼，而直到方颂主动来找牛鸣，牛总都没记起要知会方颂一声。当晚，方颂在微信上私聊牛鸣，“牛总，伍娟是我的下属，我问清工作内容后会布置给她来做，您还是下个工单吧，一来我心里有个数，二来我也好统一安排人员手上的工作。”

牛鸣不答应了，“我这是正常安排事情。”方颂据理力争，“我也是按规章办事。”

第二天，伍娟被牛鸣叫到办公室聊了半小时，半个小时之后牛鸣去了魏董办公室。接着的就是，方颂被老魏叫到办公室里，参与了牛鸣和武建的三人会议，那天方颂就觉得牛鸣的脸冷得很，是做给自己和老魏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