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西城茶楼。明明是人声鼎沸之所,今个儿却格外的安宁,所有人皆瞧着台前之人,且认真听着什么。
说书老爷子于台前,将茶碗狠狠地放在桌前,且激愤慨言道:“咱们上次说到,北境战场,今个我们便言宁远侯的桃花一事。上京城谁人不知,卫国公之女步霜歌还未嫁到宁远侯府,便跟宁远侯住在了同处。宁远侯更是为她斩了卫国公府中的二姨娘,且弃多年战友弄晴将军置一处而不理,由此可见宁远侯待步霜歌之情深意重!要知道,弄晴将军是谁?那可是蛮荒曾经的主将,也曾是北境的副将,骁勇善战,百战不殆之人,咱们大晋唯一一个女将军!”
说罢,台下纷纷鼓掌,无人瞥见一旁女子凤眸微微敛起的模样。
老爷子看至台下此番,更是下白眉微抖,严肃道:“咱们的女将军弄晴,自是受了情伤,便主动递上军职,交上蛮荒数万军马,只为扮做婢子陪在宁远侯的身旁!”
说罢,台下已经哄闹了去。
有公子不忿道:“那卫国公府嫡女不过是个女娃娃,竟还能拆散弄晴将军与宁远侯?如此可见城府颇深啊!”
老爷子微微叹息,看至酒楼上下围拥百千人,更沉心一言:“步霜歌为得宁远侯之宠,手接蛮荒兵权,竟将萧沐竹自慎刑司中带出,竟东施效颦,学着弄晴将军去往蛮荒,只为赢蛮荒一战。当然,此战自然是赢了,也是多亏萧沐竹才赢了此战!要知道萧沐竹是谁,他可是大晋第一武将箫鸾身旁亲传弟子,一人可低万人之军!”
说罢,台下已经轰动而鼓掌,无数人叫好。
可这个时候,却有女子之音清淡而出:“有一点你倒是说错了。”
所有人皆看去,只见女子一身轻红粹衣,身段姣好,只有面纱护容,叫人看不清模样。
老爷子冷笑:“你说老夫何处所错?”
女子又道:“其一,萧沐竹并非被步霜歌接出慎刑司,而是被宁远侯所带出其二,箫鸾生前并非得以将位,非将军之身,而沐竹也并非是她所收的徒弟,而是领养来的弟弟其三,弄晴将军也并非是为了爱,委曲求全呆在宁远侯身边的,是心甘情愿做侍卫罢了。”
说至这里,女子凤眸微挑,隔着面纱看至老爷子。
酒楼中自是一片哗然,所有人皆看至那女子步霜歌。
老爷子虽是不满,却不得不问道:“这西城距离上京那般远,姑娘怎知这事?”
这般问,自是得了所有人心中的疑。
步霜歌眼帘淡垂,叹道:“我本是上京人士,夫君亡故后,我便来这西城投奔娘家。这不,行礼还在这呢……”
这般谎话,步霜歌自是说的顺滑。
老爷子听闻此番话,便是收起了敌意,道:“上京距离西城可谓是山高路远,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一月之久,姑娘命苦,今日这酒钱咱们便不收了。”
说罢,老爷子便又坐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皆落在了老爷子的身上。
老爷子饮下茶水,轻叹道:“步霜歌自蛮荒而回时,捉了蛮荒旧子白帝,可谓是大功一件,却未得功劳,由此可见并非是讨喜之人!在后来的天斧山围猎中,宁远侯被困狼群失踪,她更是被五皇子与萧丞相所陷害,被关于慎刑司!若非后来萧丞相事情败露,若非宁远侯活着回来,恐她早已魂归九霄!便是如此之人,走到哪,哪里便出事啊!”
这话一落,不少人应道:“老爷子,哪里出事,你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