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陌双手提着金色凤纱长裙,玉白小足踏着地龙大开的暖人木板,匆匆走向寝宫大门...
前两日,她得到了家族老祖白鹤衣的密令放下手中一切事务,立刻回太虚仙宗。
那时候,她正在处理“奴国秘使入境事件”,听到这密令之后,顿时愕然。
可是,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明白若自己真放下了一切事务,返回宗门,
那么...怕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努力地寻找那些神秘的守护者,想要联系到那些守护者,可却都失败了。
但她庆幸的是,皇帝一定和这些守护者在一起,
否则那些传信的箭矢从何而来?
皇帝的机缘怕就是那些守护者给的。
否则...小炎怎可能会突然成为一个鬼修?
此时,那倾覆而下的“该当何罪”四字如深夜惊雷,震荡地皇宫各处发出嗡嗡回荡之声。
白雨陌提心吊胆地走着...
她只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在走向生命的终结,除非那些神秘的守护者再度出手。
......
她走到大殿门前,看到遮蔽月色的飞辇从空而降,落在了庭院里。
一个裹着九蛟白袍、风姿冷媚、若和天地彼此交融的女子,正威严地看着她,
冷冷道出一声:“违抗我令,该当何罪?”
白雨陌芳心一颤,玉白小足足底发寒,她红唇嚅动,刚想开口喊出“老祖”两字...
白家老祖白鹤衣却不待她说话,已然抬起了手,五指对着她。
白雨陌陡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娇躯开始往前挪动。
她看到老祖虚握的五指,猛然醒悟,
这是“搜魂”的起手式,自己只要被吸附过去,就会被强行夺取记忆,然后变得痴呆。
然而,白家老祖抬手的一刹那。
数万里之外,
夏炎的手也松开了。
他永远都会先寻找一个敌人的破绽,再给予全力一击。
他每一次出手,想的都是对方死,而不是赢。
赢,乃是摆好车马,公平对决。
死,则是不择手段,以己之强击敌之弱。
对他来说,“赢”实在太奢侈了。
此时,满月之弓骤然“残缺”,九箭归一成鬼母,破开万里穿云去。
灰蒙蒙的恶灵忽然破开空间,从距离白家老祖最近的一棵树前激窜而出,
瞬间扑到了白鹤衣身后,
九点鬼火般的利爪抓向这位白衣供奉的后背,
而利爪尖头则是张开獠牙“阿巴阿巴”着的小鬼。
但是,白鹤衣好像早有准备一样,
她抬手吸附的动作没变,只是飞辇前的那两只“黑首白犬”却猛地如疾风般掠出,带着白家老祖径直地冲向白雨陌。
皇后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她努力地往后倒退挣扎,可在这两个大境界的差距之间,却根本没用,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向着白家老祖飞过去了。
此时画面是这样的:
九子鬼母拉着白鹤衣飞冲而出的灵兽正被白鹤衣掌心吸力牵引着飞空的皇后
眼见着白雨陌就要被那只“搜魂”手抓到,
下一刹那。
啪!
她从半空摔了下来,若饱满蜜桃般儿的腿臀直摔在地。
“哎哟”
皇后本能地发出一声枝头颤摇似的娇呼。
然而,那“搜魂手”吸引力的消失并不是因为有人打断,因为白家老祖自己松了手。
她松手也不是因为心思转变,而是察觉到时间完全不够自己先抓住皇后、再完成躲避。
所以,她半道停手,往前的手掌顺势于虚空一抓,祭出一样散发着昏沉红雾的法器。
那法器才显出空间,直接于半空绕出一个“呜呜”的半弧,闪到了她身后。
然后也不见她任何动作,周边天地直接延绵出百丈气机,凝聚此方气息,亦带动此方气息,强横无比地往后推出。
而那带着昏沉红雾的法器,则似这惊涛怒潮之中的三丈血手,携带着无匹之力,滚滚碾拍而去!
这一刻,狂暴天地之气震荡之间,
九子鬼母宛如成了一叶小舟,
还未对上那三丈血手,被这极强的气息撞碎,
残破地化作一蓬碎片,四散射开。
而此时,白家老祖也已转过了身。
她刚好看到身后那九子鬼母粉碎的一刹...
心底不觉有些奇怪:
这也不算很强吧?
力量层次还未达到五重天。
但白家老祖没有大意,今天她来皇宫,早就已经做好了和那神秘势力进行一次正面交锋的准备...
进可攻,退可守,若要逃跑,也可远遁千里。
果然,对方出手了。
...
她脑海里才一念闪过。
夏炎已然深吸一口气,在这一念之间完成了第二个、第三个射击动作。
本来他是不足以在这短短间隔里完成的...
因为他要取箭,搭箭,拉弓。
可现在,所有的箭于神秘鬼蜮里都可以于一念之间就闪烁到弓弦上,这节省了“取箭,搭箭”的时间,所以他要做的只是“拉弓,拉弓,再拉弓”。
箭矢,会自己飘到弓弦上来。
夏炎心念默念着节奏:哒,哒哒,哒哒哒...
在第二箭,第三箭瞬间射出。
而一息之间,他丝毫不顾及自己躯体承受能力,
而射出了第四箭,第五箭,以及包含着神秘箭矢的第六箭以作图穷之匕!
四箭从正面,最后一箭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