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许愿池(1 / 2)俘获一只恶神首页

朽月把悬世镜物归原主,顺道问起昨晚阳时晷失窃时的细节。

言仪对朽月敬如上宾,对她倒是知无不言:“辰昇殿一向戒备森严,父君的藏宝阁更是机关密布,要从里面拿走东西并非易事。可偏巧昨夜父君去无时殿找老时帝商榷要务,临走时带走了一部分守兵,所以才让贼人有机可乘。”

“你父亲昨晚去找白瞿子了?”

“是的,好像要商量时帝退任后继承人的接洽事宜。”

朽月抿了口茶,问他:“继承人定下来了么?”

“哦,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两人意见似乎相左。”

言仪参与了朝堂之事,故而也听见了一些风声。

事关天庭政事,外人不宜过多探听,朽月没让言仪太为难,转移其他话题闲聊:“丹旻和他师兄关系好么?”

“应该是挺好的。丹旻入门比较晚,人也内敛寡言,时常遭受其他鸟类欺负,玄晏作为师兄没少出手帮忙。您还记得上古时候,十日并出之事么?”

朽月:“记得,十只金乌本应轮流执勤,但有一日它们贪玩,全跑了出来。后来,羿射十日,中其九日,唯留一日。”

“其实那一次十日并出,正好是由丹旻引路。那时,丹旻刚入白瞿子门下不久,十只金乌欺生,乘其不备全溜了出来。丹旻见之忙去追赶,后被十只金乌团团围住,差点让它们烧死。幸亏玄晏赶到,以自己为饵引诱金乌,丹旻才得以逃生。但是玄晏受了很重的伤,肌肤遍体烤焦,命悬一线。他师父白瞿子祭出元丹替他续命,以至于元气大伤,修为重损,终于把玄晏的一条命给捡了回来。”

“真是傻。”朽月嘴里蹦出三字的总结。

“不傻,”言仪和煦地笑笑,“若是我的手足兄弟遭难,言仪亦会赴汤蹈火,以命相搏。”

朽月瞬间怅然,失神道:“你会的,我知道。”

另一边,贺斩假意生气走后其实一直在跟踪丹旻。

他和朽月已经私下商量过了,他去负责找出阳时晷,而朽月负责留意玄晏这边的动向。从目前的的情况来看,伏桓已经站好队,他和丹旻暗中联手,接下来绝对还会坑玄晏一把。

接着,贺斩发现他的跟踪目标过于枯燥乏味,丹旻从仁王殿回去后,仍旧做着十年如一日的本职工作,每天按时为金乌引路。

本来他这个工作是和玄晏互相轮流做的,现在玄晏被禁足,他连带着师兄的那一份一起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简直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按朽月的推测,阳时晷八成还在丹旻身上,她在旭龙庭上故意说的那句阳时晷在谁那里,谁就是盗贼,这话本来是想引诱丹旻把阳时晷偷偷藏于玄晏处,以便再次嫁祸,撇清嫌疑。

但是丹旻并没有这样做,似乎他偷阳时晷另有用途,玄晏很快因为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有罪而被放了出来。

朽月和贺斩的愿望落空,于是不得不另找他法。

在八百年前,有一个不得不提的史实,玄晏会因失职之罪被伏桓囚禁于重明山下,这事距离他们现在还有半个月。

所以救不救玄晏都一样,反正他最后还是会掉进名为权谋的这个大坑里,并且在这个坑内一呆就呆八百年。

再后来朽月假造金龙令牌,才骗得山神放他出来,估计放出来之后去找丹旻说理去了,两人大打出手,双双不知去向,这个结果不难推断。

再过不久,丹旻因为没了竞争对手,成功登上时帝之位,届时伏桓还会将阴时晷当作贺礼相赠,最终阴阳时晷都会落入丹旻之手。

于是朽月和贺斩商定,到那时再找机会接近他,通过已经合体的时晷返回现世。

计划敲定,只等时机成熟。

两人依旧分头行动,朽月还是回华昼殿,贺斩回他的凌绝山,两人以前没处理的遗憾事均可以提上日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然而,朽月在华昼殿是绝对不可能闲下来的,她太低估了三公主作死的能力。

这段时间,小仙娥兰兰的日子并不太好过,也不知是得罪上了主子还是怎么着,反正晴君对他是左看右看都看不顺眼,正如同眼里长出了一根倒刺,欲拔之而后快。

整件事要从她不肯伺候三公主沐浴开始说起。

第一次让兰兰服侍沐浴的时候,灵帝赶趟儿似的把她叫过去聊天解闷。行,这情有可原,还说得过去,晴君忍了!

但从此以后晴君每当让她贴身侍奉洗浴,这丫头不是推说身体不适,就是借口谁谁谁找她有事,反正会找各种理由偷溜。

晴君起先以为兰兰这丫头生性不喜与人亲密接触,心里虽有膈应,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傍晚,她散步偶然经过灵帝的房间,正巧碰见兰兰吩咐几个仙娥准备热水衣物,以作沐浴之用。临了,几个仙娥陆续从屋内退出,却唯独不见兰兰出来。

也就是说,兰兰并非不习惯伺候人沐浴,而是单纯不想伺候她沐浴而已!

晴君差点气到心肌梗塞,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被藐视的羞辱感来,让她一时难堪至极。

鉴于当下这个情况,她不好直接闯进去把人揪出来质问,只能站在原地冷言冷语地讥诮:“不愿伺候自个的主子,却跑来伺候一个外人,这贱人蹄子可拐得够远的!绿茹,这人啊,不给点教训是会忘本的!”

那绿茹心领神会,应和道:“三公主说的是,不听话的人是得给点教训。”

待晴君愤愤甩脸离去之后,另一头柳兰溪也被赶了出来,走时脸上沾沾自喜,身上还披着朽月额外赠送的袍子。

这个男人的心机比无底洞还深,先是故意打湿自个的衣裳赖着不走,借换衣的理由当场退去身上衣裙,竟还得寸进尺地提出同浴这种不要脸的要求!

朽月忍无可忍,一气之下将他打包妥当利落地送走,这才好不容易地洗了个安稳澡。

柳兰溪殊不知已经得罪上了人,绿茹正等在他回去必经的路上,笑里藏刀地说道:“哟,妹妹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柳兰溪装傻道:“绿茹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