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下,只有三条影子行进在夜中,徐甲,副队,汪严,借着霜白的光,绷缰催马,“架…”“嗒嗒嗒…”重重的马蹄在山坡上深一脚潜一脚的踏下,草皮被踩进土里,泥沙翻起,带出一道道深深的印痕,就象大地以创伤来书写下他们走过的日记,然而坐在马背上的人,只感觉就像在滑雪一样,那颗悬着的心总还在不听话的跳动个不停。
来时谁都明白,这一路定是多么的艰险,可那就是个想法而已,当第一头就碰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而不得不调转马头时,这种感觉这才真正的真实了起来,其实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并不为过,可是,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所以只有拼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当然,谁都不想死。
多时,三人下了山,情况刻不容缓,便开始全力前行,一路上,提缰腾空跨石,落地,放缰催马,磕凳过河穿溪,也不知何是卷起的风沙,何是溅起的水花。
月渐高,终于是上了可以扬长而去的大道,这条山间大道可容三辆车马并行,这也是周晋通商往来的官道。
“吁………………”
三人齐手勒住了马缰,战马随缰打转,三人向周遭大致查看了一翻,黑夜中,四处悄悄静寂无声,也更是渺无人烟了。
“使长,只咱们三人目标不算大,一路西行,夜不打店,日不桌食,着便装,应该不会太过引人注意!”副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再是以往的群狼战术了。
“对,如果有商队什么的能混在其中就更加隐密了。”汪严补充了一句。
徐甲沉默不作声,铁着一张脸若有所思。
副队与汪严赶紧闭了,不再言语。
徐甲这才郑重道:“你们送到这里就够了,都回吧,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呢。”
两人心中为之一振,本以为他们多了嘴,使长定会象以往的先任一样指责,却没想到竟是叫他们这就回了…。
两人互视的眼神中忽然更加坚定起来,同时拱手铿锵有力着道:“不回!愿与使长同生共死!一同完成任务!”
这种气势,这种决心,不得不令人感动,徐甲再三思索后,只得无耐道:“也罢,即然如此,你我三人就并肩作战!”
“好!并肩作战!”
说罢,三人同时呵呵欢愉而笑,一路上沉重的气愤顿时也缓解了不少,若死,哭也是死,笑也是死,为何不笑着去面对呢,何况这世上的一切就从无定数过。
三人调拔马头一齐遥遥望向了西方,他们现在需要的只是偏向虎山行。
在变得灼灼的神色中,看得出来,三人心里也已经做出了充分的准备。
“走!”催马刚要走,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越发的近,之前碰了钉子在先,也不得不叫人紧张,“下马,准备战斗!”副队也顾不上别的,急忙出声并率先下马,这是他们多年的经验了,这般近,跑,也是被动,若是后有追兵,前有埋伏,可就要腹背受敌了。
三人立即下马,“噌,噌,噌”各自都抽出了自己的兵器,雪亮的刀剑在月下闪起冰冷的光,他们打算来个以静制动了。
隆声中,一溜烟尘,十几人的战刀马队催马飞奔急驰,前头人忽然抬刀一指高呼道:“瞧!就在前面!”
“哈哈哈,咱们还真走运啊!”
“架!使长…副队…,等一等,兄弟们也来了!”马背上另有人高喊。
静谧的夜中声音传的老远,听得也十分真切,是自己人。
戒备中三人顿时松懈下来,刀剑还鞘。
到了近前,“吁………”马队兴奋中急急勒缰停下,马儿们一通扬首嘶鸣。
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徐甲更加皱眉了。
副队道是心中另有想法。
“使长!终于追上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