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几乎是连滚带爬跑上楼去找陈夏。
天啦,这个猫,这个猫他不对劲!
黑猫眼看着她一阵风似的跑出门,无奈叹气: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的爪子要是方便,还能炸根油条下碗面。
他也没管大惊失色的闺女,把她忘记关的豆浆机关掉,自顾自的吃起了自己的早饭。
冬天冷,不赶快吃,饭就要凉了。
结果等他就着新闻把饭吃完,森森还没回来。
黑猫频频看向时间,饭都没吃就跑去人家家里,要呆到什么时候?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回来,索性自己上楼去叫人。
走到楼上,陈夏家的门半开着一条缝,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他很有礼数地敲了敲门,示意自己来了。
奇怪的是没有人回答,他就从门缝里钻了进去,顺便勾了勾后腿把门带上。
转过玄关,黑猫一眼便看到客厅的地毯上硬邦邦地躺着两个人,四仰八叉,一动不动。
他心头霎时一紧,该不会出了事儿吧。
煤气泄漏?
或者有人入室盗窃?
一想到闺女可能出了事,他就心焦不已,闪电般飞快蹿了过去。
然后,黑·老父亲·猫视线缓缓凝固。
糊在森森脸上那一坨,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林森和陈夏头挨着头躺在地毯上,脸上盖着个毛茸茸的长条子,双手还在那坨毛上揉啊揉。
洗得香喷喷的布偶猫浑身洋溢着香暖的气息,先前他对着镜子欣赏自己英俊潇洒的容貌时,忽然被夏夏一把抱起,然后被拉成了个长长的猫条,盖在了两个吸猫吸疯了的女孩子脸上。
刚洗过澡的猫肚肚又香又软,温温热热,糊在脸上,仿佛在敷一张质量顶级的猫面膜。
那种深入灵魂的舒爽和幸福,像把人埋在一团糖做的云朵里,浑身都是甜甜的味道。
对吸猫重度上瘾者来说是如此,对被吸的猫本猫来说,也是如此。
他的猫头有人揉,他的爪爪有人按,他的尾巴有人撸。
他舒服得“咪呜咪呜”直叫,四只爪爪也变成了四朵绽放的梅花。
直到,猫脸上被猝不及防地抽了一巴掌。
笑笑懵逼地睁开眼,看到他黑漆漆的大哥浑身气压低沉,压抑不住怒火质问他:“你在干什么?”
已经化作一滩液体的猫瞬间变回固态,他浑身僵硬,结结巴巴地交代:“我、我、我在被她们吸。”
黑猫怒气高涨:“我跟你说过什么?”
笑笑瞬间回忆起之前挨过的那场打,直接吓出了哭腔:“不、不可以出卖色相,勾引森森!”
黑猫一爪子就招呼上了,“那你还敢这么干!”
布偶猫受不住打,跳起来就跑。
黑猫追在他后头撵,边撵边骂边殴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森森可是你侄女儿!”
笑笑边逃边哭边解释:“是她们主动来吸我的嗷!别打了嗷!”
听了解释,黑猫还是没放过他,他发誓要给这只不要脸的猫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再也不敢干这种龌龊事。
“她们主动来吸,你就不知道拒绝?她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笑笑没法儿辩驳,因为他确实就……
刚被抱到脸上吸的时候,他不是不记得大哥的禁令,但他只犹豫了一瞬,后来实在被吸得太爽了,失去了理智,又想到反正黑猫不在这儿,看不到,就偷奸耍滑,没有遵守。
哪想到大哥他居然还上门来侦查?!
布偶猫痛哭流涕,深为后悔。
被这场突发战争惊呆了的两人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制止。
陈夏抱住笑笑,林森拼命拦住自家的猫。
她张开双臂,挡在陈夏和笑笑之前,像极了在封建大家长之前维护狐朋狗友的逆子。
她眼中燃烧着两把小火苗,浓郁得几乎要化成实质,气势汹汹吼道:“住手!给我住手!”
“你疯了吗你打人家?”
被痛殴一顿的笑笑窝在陈夏怀里,心疼的用爪爪摸着两撮被薅下来的毛,可怜巴巴地哭诉:“呜呜呜……”
这不是一顿打的事儿,也不是几撮毛的事儿,是他,春南路一带最英俊猫咪的颜值受到损伤的大事!
黑猫也不想跟自己闺女计较,视线越过林森的胳膊,与布偶猫对上,“躲着干什么?既然敢做,就要敢当。给我出来!”
布偶猫抖了抖,往陈夏怀里缩得更深了。
娇里娇气的模样,活像个躲在妈妈怀里的小宝宝。
——虽然他坚定的认为,他和陈夏之间,他才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