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跪在地上,倪高飞神色严肃:“这次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动手?那么大的火气和胆子?
“爹,田悠先动手毒打我娘的贴身丫鬟,还涂了毒药!而那丫鬟曾与我一同被卖到溧城,我和她不止是主仆,更是朋友!”
倪月杉目光坦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她背挺的笔直,即便犯了大错,可丝毫悔改皆无。
“所以你,为了一个丫鬟,对田姨娘动手?她一个嬷嬷又怎么惹到你了?”
“她没惹到我,不过是她习惯了旁人的恭顺,心脏脆弱罢了!”
“你,你还有理了?”倪高飞瞪着双眼,不得不说,现在的倪月杉胆子大到,他怀疑这个倪月杉是假冒的!
“这件事情如果传到皇后的耳中,你如何交代?”
倪月杉轻笑:“如实回答。”
倪月杉太过傲气,也太过自信,若是不让倪月杉吃吃苦头,怕是不会知道收敛!
倪高飞觉得他拿倪月杉似乎没有办法,有一丝挫败。
“先不说田姨娘的事情,嬷嬷那里你必须去认错!”
倪高飞手负在身后,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
倪月杉跪在下方没吭声,倪高飞质问:“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服气?你将宫里的嬷嬷气的晕过去了!以后别人会怎么说你?会怎么说我倪高飞?以后你二妹会不会因为你也跟着被人说三道四?”
倪月杉神色冰冷,依旧没吭声。
“好,不说话,你就是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你就好好跪着吧!”
倪高飞不想再说什么,他抬步朝外走去。
倪月杉皱着眉,没打算求情。
只是外面,很快传来了痛呼声,还有板子一板子一板子被拍下的声音。
倪月杉错愕,那叫声是任梅?
原本心里不在意,倪月杉站了起来,飞快朝外跑去。
果然看见任梅趴在长凳上,下人一棍子一棍子的敲下去。
倪月杉快步跑近:“你们干什么!”
倪月杉护着任梅,下人们停了手。
倪高飞站在一旁,开口:“干什么?她身为你丫鬟,没有劝戒你,任由你胡作非为,难道不应该受罚?你回去继续跪着!”
倪月杉却是执拗的趴在任梅身上:“她左右不过一个丫鬟,她根本管不了我!”
“主子犯错,下人代为受过,天经地义!打!接着打!”
倪高飞显然也是动怒了,倪月杉趴在任梅身上没让开,下人迟疑没动手。
倪高飞愈发不悦了起来:“打!”
下人还是没动,倪高飞这才说:“连她一块打!”
下人的棍棒这才敲了下来,倪月杉登时被敲的浑身一颤,痛瞬间传达四肢百骸,趴在凳子上的任梅着急道:“小姐快走开,奴婢受的住!”
倪月杉却是执拗的没动弹:“错不在你。”
所以怎么可以让任梅受罚?
一棍杖一棍杖的敲下,血腥味逐渐浓郁了起来,下人渐渐收了手,因为他们看见倪月杉的后背满是鲜血
“老爷,若是再打,小姐怕是要伤及五脏六腑了”
倪月杉趴在任梅的身上不让棍杖落下,被打的是后背,比起任梅的臀部,更加容易致死!
倪高飞眉头紧紧的拧着:“拖回去,让她好好反省!”
然后倪高飞哼了一声,迈步离开。
倪月杉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晕在了任梅的身上。
倪月杉有知觉时,天色已经黑沉,房间内点燃着蜡烛,有人在给她上药,背部的伤应当牵连着内脏疼痛难忍,可她却感觉到一丝丝的清凉,似乎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倪月杉看着蜡烛下,被拉长的身影,开口:“娘,是你吗?”
任梅受伤,还有谁会这样温柔的给她擦药?
“你的性子倒是有几分像我,执拗的像头牛。”
谁能想到倪月杉会为了明艳做出这样让人意外的事情?
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对不起娘,给你添麻烦了。”
苗媛叹息一声:“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你的婚事?”
不然干什么要顶撞白嬷嬷?
白嬷嬷可是皇后身边的人!
“我与二皇子不过是熟悉了那么一点点,谈婚论嫁太扯了!而且他指不定是为了得到邹阳曜的支持,才选择迎娶我,入了二皇子府说不定他是想折磨我?”
倪月杉对景玉宸和她之间的婚约,确实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