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京跟着天狼军一路急行,沿途大致看了下冰原的地貌果然是与神陆不同,冰原上越往北就越是白茫茫一片,没有河流也没有绿地,也不是什么寸草不生的地方,零散长了些冰松林,剩下的,是奇形怪状地冰凌雪山和与世隔绝的寂静。
萧南雪说:“越往北边离太阳就越远,这里还只是阴暗,好歹能见到日头,若是真正到了冰原上,永远都不会迎来天明。”
太叔京听在耳中,越发觉得冰原上寒风凛冽,听来如鬼啸狼嚎,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风带来了狼群的呼号,忽有“轰隆隆”的巨响,转头看去竟是一座冰川碎裂而引发了山上积雪崩下。
“不必担忧,在此地这都是常事,我们脚下冰川厚实,是最安全的。”
太叔京到底是没有见过这些景象,咽了口唾沫,对萧南雪道:“这声音如此响亮,你真确定不会波及到我们这里?”
萧南雪答道:“那边冰川较薄,积雪砸下登时入了冰河之中,而后又会封住,所以不碍事。”
“你的意思是我们脚下是条大河!?”
“那是自然。”萧南雪续道:“你脚下是冰而不是雪,本就是一条大河被冻结而成,据说此河源自冰山另一边,一入我北陆之境便逐渐冰封,故而形成了千里冰原,眼下还不算最为寒冷的时候,大约只有几丈厚吧。”
“只有几丈?你知道神陆即使是冬天,能结数尺已经算很冷了!”太叔京一边说话看着飘在空中的白气,讶然道:“而你觉得这竟然还不算冷?这里离你们永夜堡还有多远?”
萧南雪正在看着远方:“从这里向北千里之遥,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原是燕越边境。”
“什么?原本越国的领土有这么大?”
“是,我们原本是在冰原上的大小部族联合起来的国家,你知道我们为何会大举南下么?”
太叔京先前也听了那什么楼的老板说起,便再加自己的猜想重复了一遍:“冰原上极苦极寒,没有人会想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而越人视你们为蛮子,想来少不了剥削掠夺,故而南下夺地,是吗?”
萧南雪点了点头,又缓缓道:“大半如此,但不是主要原因,我等冰原部族如此穷苦,越人除了对我们多加防范,见而除之,倒也没做什么,换句话说,我们穷得已经不值一掠了。”
太叔京听了一愣:“那还有什么原因真正让你们南下?”
“战争的导火索便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看来事情远没有太叔京想象地简单,战争的导火索就是如今求援的鬼熊军所在,那么后方援军迟迟不至也一定和这有关。
“发生了什么?”
萧南雪道:“两国原本相安无事,我们人数不多,每个冰原男儿都是珍贵的劳动力,通常而言是不会想要发动战争的,可是有一天边境突然出现了幽界。”
太叔京愕然道:“幽界?那可是鬼怪肆虐才会显现的异域空间,传说其内赤地千里寸草不生,一切活物都会被鬼气异化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出现?”
“具体缘由我们也不清楚,幽界扩大以后跑出来许多鬼物,见人就吃,越人认为是我们行使的巫术,有意南下,便遣了大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