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孟才脸色阴晴不定,仍在沉吟,看起来很是为难的样子,他来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爽朗,貌如少年的年轻蛮王在这件事情上会有这么坚决,与先前在两国边境见到他时简直是恍如两人。
“这蛮王如此老辣,燕人言出必践,树海山王莫非也被他这副不晓事少年的笑容给骗了……。”
太叔京被莫斡带来之时和桓孟才一样惊讶,没想到老猎帅安排的人竟然会是这个小子,莫说是他,谁又能想到一个百人队的哨兵竟然会是直属于猎帅的鹰隼?
而当莫斡大致告诉他老猎帅真正意图和蓝王相貌之时太叔京更是吓了一跳,堂堂燕国大王,竟会是个爽朗又俊美的少年?
“蓝王可不是什么少年,他只是看起来年纪不大,其实比我还大许多呢。”
太叔京心中不信,便没有追问岁数,而今一见,蓝王果然是貌若十六七岁的少年,满脸阳光开朗,比自己看起来都年轻得多。
可刚才那一番话,却是王威毕露,直至现在大殿中还萦绕着余音未散,桓孟才直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平复过来。
蓝王又换了一个爽朗的语调,笑问桓孟才:“使者大人?你怎么不言语了?有什么意见大可说出来嘛。”
桓孟才哪里是不想说话,而是体内经脉至今没有平复,气血翻腾,说不出话来。
太叔京瞧出他恐怕是受了内伤,也跟着道:“使者大人,你既然不再言语,那么此事便定下了!为免你事后赖账,我再倒数三声,若有话讲还是快说的好”
而猎帅和澹台梧等人则是一刻钟都不想给桓孟才,坐实这个认账,还数什么?
“三……二。”
太叔京缓缓倒数,其实是给足了桓孟才提心吊胆反应的时间,他心里越听越急,虽然明知鹰扬关左右是夺不回来,可在言语上吃了哑巴亏这件事作为一个国师还是难以接受。
“一!”
“噗!!”
桓孟才急火攻心,终于压制不住,当场喷出一道血线,那红血洒在半空,还未落地便已凝成了血冰,太叔京看了一眼便啧啧摇头:“实在没有想到使者大人会带病前来,着实是一片诚意呀!连我一个外人都为之动容,大人你且放心,你的意思蓝王已经明白,想必山王一定允肯此议不会加罪于你。”
谁知桓孟才吐出一口血来,反而轻松不少,转头怒瞪太叔京,沉声道:“少年人,你叫太叔京是吗?好心机,好手段……”
太叔京眨了几下眼,看来没有听懂,桓孟才冷哼一声,转身又对蓝王说道:“事已至此,也无不可,但是两国大事口说无凭,在下恐怕山王有什么误会,还请天狼将军随在下回一趟帝屋。”
殿内之人登时开始骂骂咧咧:“你要我们天狼去你越国作甚?是不是要设计谋害!”
又有人骂道:“我燕人世代不出冰原,如今冰原的英雄凭什么听这个越人的去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