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巫宁儿首日入朝,茹儿起的比平常都早,准备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先帝亲封的长公主,有品级在身,得穿正规宫服,为着能够生有敬畏之心,可是挑选了不少颜色,冷香就在选用该配饰哪种香囊,既不招摇,又显高贵。。
巫宁儿从榻上爬起来,透着镂空的缝隙,外面的天色还未亮,用手轻轻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着某处愣神。
茹儿知道小姐的习惯,有浓重的起床气,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够去打搅,否则,后果自负!
好久,巫宁儿才反应过来,下榻穿鞋,坐在上好古木制成的梳妆镜哈着气,虽说这天进了三月,但这个时辰还是有些微凉,“茹儿,你别忙活了,随便点吧,没人看的。”
“不行,小姐,这次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定要镇住全场,这样没人敢欺负您。”茹儿拿起梳子理着巫宁儿那乌黑浓密的发丝。
巫宁儿听了倒是有些无可奈何,“谁会欺负我啊。”
茹儿一想也是,单单是长公主的身份别人就已经退避三舍了,再加上云鹤山庄,更不会被人轻视了,不过还是备着点好,万一有人趁机呢,说到不吉祥的话,赶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小姐,还是稳当点好,这里不是云鹤山庄。”
巫宁儿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就是云鹤山庄才真正可怕啊,就算那是从小长大的地方才觉得更加可怕。倒也没有多说,有些事情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还不能妄下定论。她梳好头饰,站在里间,双臂张开,任由着茹儿和冷香穿戴,宫服的穿戴稍微有些复杂,尤其是配饰,尤其讲究,绝对不能出错。
等到更衣完毕后,巫域来到了玉玫园,不过没有进入,只是在门外站着,叮咛了几句,“宁儿,今日你上朝,应付不来的不要勉强,实在躲不过就装傻充愣,父亲会处理的。”
巫宁儿看都没有看父亲的脸,反问道,“勉强?装傻?您处理?”随手拿起腰间的佩环玉穗绕着玩儿,“这话如果父亲早几年说就好了,如今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别再让人抓住把柄拖累我就行了。”
一旁的黎叔看着明明是亲生父女,却像仇人一样争辩,忍不住说了几句,“大小姐,其实老爷一直都很关心你的,您在云鹤山庄的一举一动都知道,只不过没好意思说。”
“不好意思?我看他是没脸吧,害死自己的妻子,有脸见自己的女儿吗?”在云鹤山庄虽说是未来家主,可实际上其中的艰难险阻只有自己知道。历任家主都是随母性,但并非以女为尊,而是以母为上,庄内的任何一个人必须对母亲恭敬有加,否则会被逐出山庄,这个规定在天盛国度可是人人赞赏,可她因为母亲不顾规矩私自跟随父姓,饱受嘲笑,每天不是呆在幽宁居,就是躲在云梦堂苦读,因为这两个地方无人敢随意进入,这才获得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大小姐,老爷他也是又苦衷的。”黎叔清楚当年发生的一切,迫于如今形势不能说出来。
“能有什么苦衷比自己的夫人更重要?”巫宁儿彻底愤怒,如果不是这个所谓的父亲,自己的母亲有可能就不会死,她也不用遭受冷眼这么多年,凭什么所有都要她来承担,凭什么?
巫域冷眼看向黎叔,阻止他的辩解,“你好好吃饭吧。”面对女儿这样的质问,还是没有说出原因。
“老爷。”黎叔感觉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