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

第二天一清早，吴凡和纳兰察音等人就又返回到了衡州。

刚一回到衡州，吴凡就应要拖着受伤的身躯直奔回雁峰而去。

回雁峰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一些穿着别扭，皮肤黑黝黝的家伙正在整个回雁峰掘地三尺，把一切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了！

看到吴凡受伤的样子，正在统计的彩衣吓了一大跳，连忙上来问道，“爷，你没事吧？”

吴凡艰难的摇摇头，他现在连抬手都感觉费劲，“怎么样了？”

彩衣这才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账本说道，“爷，一共收上来大约有两千万两银子的财货！”

“两千万两？”吴凡眉头挑了挑。

纳兰察音还是没有动声色，墨池仙子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吴凡皱了下眉，“确认？怎么会才这么点？”

墨池惊讶的看向吴凡，就连纳兰察音也不自觉的眉头挑了一下。

彩衣点点头，“爷，只有这么点，我也是仔细翻查了廉贞殿的账本，他们账面上确实只有这么点！”

吴凡一脸疑惑的看向彩衣，“数十年的经商，贸易，每年经商，掠夺朝廷的银两，都在数百万两，最后在他们的总部，才不过两千万两？他们的钱都干什么去了？”

“练兵，养人，我从来没想过廉贞殿的生意，几乎大部分都是亏损状态！”

“亏损？”吴凡诧异的问道

彩衣肯定的点头道，“廉贞殿这些年，生意上亏过的钱，怕是有数千万两了！要不是强取豪夺，廉贞殿恐怕早就一分钱都剩不下了！”

吴凡有些无语，“廉贞殿，不是专营生意的，怎么会亏？”

彩衣摇头道，“从账面上来看，很多亏空都是故意为之，有人上下其手，但是总体来说，经营不善是主因！比如说你看这条记录，青州大旱，廉贞殿囤积了一大部分粮食，想从中牟利，没想到朝廷下拨了赈济粮，导致粮价大跌。最后只能以平价将粮食出手，最终亏空了一百多万两银子！”

吴凡叹了口气，“廉贞殿的，都是些傻子不成？这种生意也能做？”

彩衣继续说道，“这种生意，廉贞殿判断失误，做了好几次！亏了数百万两银子！”

吴凡摇摇头，“算了，不用说了，看来廉贞殿的生意做的不咋地！你说练兵，养人是什么意思？”

彩衣这才翻了翻账册，解释道，“廉贞殿有几笔生意是大量，长期的采购，主要是矿石，木头，牛皮等！”

吴凡微微眯眼，“兵器甲胄？多大规模？”

彩衣摇摇头，“如果是常规军队，怕是足够养活三十万人的！”

吴凡一愣，纳兰察音则是眼中精光四射，紧紧盯着彩衣。

彩衣接着说道，“但是七星殿训练的部队，都是按照精兵培养的，所以这些兵器甲胄，应该也就能最多培养十万人不到！而且从最近的记录来看……”

彩衣将账册翻到后面一部分，指着账目说道，“最近，廉贞殿的采购包括了木头，精钢，炒面，牛皮，羊毛等！！！”

吴凡一愣，“等等，这怎么这么耳熟？”

彩衣点头确认道，“是，廉贞殿采购的这些东西，跟抚远军几乎一摸一样，而且采购的数量，应该是接近三万人的分量！”

吴凡摇了摇头，“徒具其形而已！”

吴凡走上前去，低头看着帐本，“不用理这些了，将财富掠走就是了！其他事就不用管了！”

彩衣低头道，“喏！”

吴凡回头看向墨池仙子，墨池仙子会意，“放心，左洞会将所有事情安排好！财富会一分不少的送到崖州！”

吴凡脸一红，连忙说道，“没必要，送到崖州七成就是，剩下就算感谢白族所作的谢礼！”

墨池仙子略微摇头，“只要吴兄与我白族交好，白族必将倾力协助吴兄！”

纳兰察音有点疑惑的瞟了一眼墨池，颇有些不解，如此相帮，纳兰察音可以理解。但这个态度，这个称呼，问题很大啊！

正在几个人说着话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跑进来！

“大人，出事了？”

吴凡回头看去，正是谢万年，便打趣的说道，“怎么，逛窑子没钱，被抓住顶账了？”

谢万年哭丧着脸，“大人，没有的事！是衡州府衙出事了！！！”

“嗯？”吴凡有些疑惑，“衡州府衙？那些官老爷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谢万年一脸无奈的说道，“大人，衡州府尹，死了！”

吴凡一呆，连忙问道，“谁下的手？”

谢万年颇有点愤恨的说道，“他自己下的手！”

“啥”吴凡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叫自己下的手？”

谢万年此时已经惆怅满腹的解释道，“他留下遗书，然后自缢了！就在府衙中！”

吴凡无语的看着谢万年，“留遗书？还自缢？为啥？”

“今天早上，他加来府衙里的各个参将，痛骂这些人罔顾朝廷法令，不尊府衙号令，听命六军乱命，还说末将假传命令，借机羞辱于他，他要一死以证自身清白！末将以为他只是说说，谁知道他回去后，留下一封遗书，痛斥了我等，还参了大人一本！”

吴凡喃喃的说道，“参我一本？还自戕？”

纳兰察音眼光流转，沉思片刻，“这怕是七星殿下的手！”

吴凡眼中光芒渐渐闪烁起来，冷冷一喝，“走，去衡州府衙！”

衡州府衙

吴凡十分平静的查看了衡州府尹的尸首。

沉默良久之后，吴凡好像在问地上的尸首一样说道，“值得么？用自己的命来控诉我？”

纳兰察音站在吴凡背后，轻轻说道，“殿主下令，如若遵从，还能给家人留下一份情面，如果不从，就是违令不尊，不但自己要受处罚，家人更是要被逐出七星殿！”

吴凡冷冷的道，“这就是玄门？”

纳兰察音沉默不语。

吴凡叹了一口气，又问道，“此事会造成多大影响？”

纳兰察音略微思畴了一下，摇摇头道，“逼死一地主官，此事必然朝野震动，纵使皇上不追究，也压不下百官！”

吴凡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在朝中做官算是做到头了呗？”

纳兰察音轻轻嗯了一声。

吴凡沉默了起来，最后转身对谢万年说道，“召集致远卫各将领，大堂！”

说完吴凡径直往外走了出去。

大堂上

吴凡坐在哪里已经足足有一刻钟了，自始自终，都始终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曹正等人正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见到吴凡的样子，都心下一颤，然后行过礼后，就默默站到了一边。

终于，吴凡看到人都来齐了，这才睁开眼睛，看着棠下的十几个人。这些人，不是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就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

扫视了一圈之后，吴凡这才缓缓开口道，“诸位，府衙的事情，想必诸位是知道了！”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均不知吴凡是什么意思，没有吭声！

谢万年主动拱手道，“大人，这是卑职的失职，请大人处分！”

吴凡摆摆手，“他一心求死，我也拦不住！这跟你没有关系！”

谢万年低头不语，又退了回去。

吴凡接着说道，“逼死地方主官，你们也知道我以后会怎样”

“重者，罢官夺爵，治罪受死，轻者恐怕也就是一辈子呆在崖州了！”

吴凡抬眼扫视了一圈，看着众人均是一脸迷惑的样子。

就接着说道，“想来接下来，我就要回崖州了！以后你们再跟着我，恐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所以从今日起，抚远军以及致远卫，将不会再和我有任何关系了！”

曹正和陈光互相望了一眼，都默默的低下头去。

谢万年惊讶的说道，“大人，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吴凡勉强抬手，摆摆手说道，“实际上，哪怕朝廷不降罪，我也准备返回崖州之后就辞官了！朝廷的规矩，对我来说，有太多束缚了！”

看着众人惊讶的面孔，吴凡继续说道，“我打算好好经营崖州，以后就在崖州终老了！至于朝廷哪边，怎么想，怎么做，我就不管了！当然，如果朝廷不想让我安生在崖州过日子，我也不会轻易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