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帐外来人又高声喝道:“靖边元帅林浊,速来接旨!”
眼看大战在即,这该死的圣旨竟这个时候传过来,真是好巧不巧,他奶奶个熊。
林浊尽管心中憋闷,但还是换作一副虔诚模样,带着帐中诸将一同出去相迎。
只见帐外一紫衣卫士骑着高头大马,像根柱子似的杵在那里,手中紧紧握着烫着金边的贵丽圣旨。
见状,林浊立马带着诸将及周遭一众兵士跪下,恭迎道:“臣林浊接旨!”
那紫衣卫士趾高气昂,竟是毫不客气,仍由林浊等人跪在地上,朗声宣读道:“靖边元帅林浊及西北军诸将荡寇有功,殊有嘉荣,朕甚感欣慰。现西北匪首马铁骝既有悔意,朕以关怀为切,不咎过往,升其为铁戈将军,令其戴罪立功,率所部兵马开赴通州府,听候调遣。另,着林浊率西北军六营同赴通州府,钦此!”
“臣接旨!”
林浊嘴上虔诚,可心里却骂成一片!万万想不到,眼看大战在即,西北乱局即将彻底平定,这汉帝竟横插一档,弄了个功亏一篑。
可圣命不可违,如今汉帝亲自下旨,定是心意已决。事既已不可违,哪怕有再多愤懑,也只能强颜欢笑,悉听遵命。
“林大帅,您这番平定西北有功,您以及西北军诸将的封赏随后就到、圣上要您到通州府后,即刻回天都面圣,有要事相商!”
这通州城乃天都门户,汉帝广召重兵屯集于此,莫非是想再开战端?而通州亦是进出辽东的咽喉,难道……
御史在此,林浊也来不及多想,速速谢了恩旨,随即安排手下将那卫士迎进帐中好生歇息。
事已至此,林浊也只得给诸将令道:“既然圣上旨意已下,那今日攻事作缓,本帅会再命亲兵上山宣读圣意,招降马匪。但诸位且不可麻痹大意,倘若招降不成,恐怕还是得费一番拳脚,知否?”
“诺!”
……
燕然山啸天堂内,小个子马铁骝正一脸谄媚的坐在案桌后面。见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似已有些醉意。
案桌上堆满了各式菜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一些吃食只怕连深宫禁院都未曾见过,也不知他是从何处搜罗而来!
马铁骝对面正坐着一尖嘴大耳男子,宽袍大袖,一戳山羊胡稀稀疏疏,倒像是发育不良的麦穗一般,斜插在下颌上。
马铁骝对这山羊胡男子极是恭敬,端起酒杯谄笑道:“此次真是有劳李总管了,多亏李总管仗义相助,我马某才转危为安。您对马某、对山寨众兄弟的大恩大德,小弟我没齿难忘,我敬您一杯!今后若有用得着马某的地方,小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哎,马寨主言重了。我李某又何德何能,这都是我家大人的功劳。我家大人也是见马寨主你忠肝义胆,有一颗为国为民的拳拳之心,这才于朝堂之上顶住诺大压力,为你仗义执言。也希望马寨主不要忘了我家大人的这份恩情呀。这杯酒还是敬我们胡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