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知鸢也很懵,这……血冒的有点多……
但,流都流了,戏给做全。
决绝果断的本能,让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把手掌在地上摩擦,顿时皮破了,再加上假血染了一手,伤势看上去十分严重。
刚处理完,下一秒王夫人就已经惊慌失措地跑到她面前。
王夫人气得一把将吓得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的王弗栗推得远远的,生怕她再加害施知鸢一样。
看着施知鸢,王夫人相碰又不敢碰她,手悬在半空直哆嗦,话里都带哭腔,“小娘子,这……伤到哪?疼坏了吧?”
施知鸢张了又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说严重,怕王夫人更自责说真相,偷买材料的急事就泡汤了。
现在的情况有些超出她的预期。
……本来只想抹上一小点的。
宁夫人也赶紧跑过来,紧张心疼地抱住女儿,小心地皱眉查看伤势,“伤到哪了啊?”
王夫人哭哭啼啼地道歉,“师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宁夫人现在气极了,可是看到王夫人愧疚得怕,悔恨得泪流满面的样子,又狠不下心说重话。
王弗栗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在一旁怕得只想哭,可是她又觉得超委屈,明明只是轻轻推了推施知鸢,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她嘴一撇,倔得不让自己哭。就看她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不掉下来一滴。
施知鸢环顾下众人。
事已至此,必须做成。
问题是出这么多血,怎么还能留在寺庙?还能让自己一个人待着?
抬眼,看到气鼓鼓、眼眶红红的王弗栗,施知鸢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一敲。
因她而变,那就再因她而成吧。
娘亲善良心软,只要王弗栗足够惨,娘亲就不忍心走,会留下来让王夫人安心。
那事情就好办了!
收场也会很圆满,施知鸢心里暗夸句自己真聪明。
……如何做到呢?王弗栗虽然不坏,但又自我又傲娇……
嘿嘿嘿!有主意了!
施知鸢故作逞强地把破皮的手心含在嘴里,假血入舌,苦涩又反胃的味道,恶心得她眉头一皱,啧,下次给换个假血材料。
硬着头皮,她嗦了嗦,吸没假血的同时更吸吮伤口。伤口立马红得更刺眼,还溢出真血珠。
没了“血”,伤口更狰狞。
“王弗栗没使多大劲,看,我没事。”施知鸢笑着把手给娘亲和王夫人看,笑得人畜无害,乐观坚强。
王弗栗一听,果然乐了,仿佛洗刷冤屈般欣喜地跑过来,“对啊,我真的只是轻轻推她。”
本想秋后算账的王夫人,气得转身大吼,“什么叫轻轻推她?!混账!为什么要推人?没理由的跋扈推人,还分轻重嘛?何况这叫轻?!”
王弗栗僵在原处。
殿里众人全停下来,看向王弗栗。
“是我太纵容你了!以为世界都给围着你转吗?”王夫人接着大吼。
王弗栗眼眶里的泪终于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施知鸢在这尴尬僵持的氛围中,站起来,扫了眼衣裳,咦,真红,拉下王夫人袖子,乖巧道,“没事,真没事。”
王夫人回头看她,全是歉意。
“我自小就容易受伤出血,就是皮肤太娇贵了。”
“弗栗伤你,你还替她说好话。”王夫人摇摇头,“这么善良还被欺负,造孽啊。”
王夫人把王弗栗扯过来,“快,给人道歉。”
王弗栗梗着脖子,是她娇贵,是她不禁推。我又不知道,凭什么?
这么多百姓都在看着她,她更挂不下脸。
不,她没错,她不觉得错!
“不知者不怪。”王弗栗指着施知鸢的手,“而且,娘亲!她真的……”,看着这血红衣、手伤……不像没事,气势降下来,“手上就只有那么个小口子。”
王夫人脸色彻底变黑,“错的只是口子吗?推人的错还不知道吗?!”
母女俩争吵起来。
宁夫人懒得管她俩,看施知鸢受伤就只想把她带回去。身体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