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昶戈不肯罢休,从椅子上起身俯身看着沈之衍,他还就不信了,“虽说我们都是入局的棋子,可我们与那死物不同,这下棋的人又如何能够断言,我们的走向一定能够如他们预料一般?”
话说到这里,沈之衍眼中闪过一道金光,欣慰的抬眼,和卫昶戈四目相对。
“你说对了,所以活人棋子的走向就是变数,推动着下局之人早日拿定主意的变数。”
卫昶戈已经离开了,沈之衍抬眼看着桌子上的宣纸所绘,一脸的高深莫测。
有的时候不是他不愿意推心置腹,而是形势不允许。
卫家世代精忠报国,忠君是他们刻入骨髓的信念,抛头颅洒热血便是一腔奋勇,无怨无悔。
可有的时候,偏偏怕的就是这种忠君,其实昨日他曾与老师见过面,当下的时局,两人也曾有过探讨。
“往事历历在目,今日又似乎是重现一般,只是子修,为师老了,这些事情已经再无精力去掺和,你且随意随心随缘。”
很显然,老师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如今寻了年迈的托辞,不愿再插手。
可能让老师不愿插手的,必然是昔年那件事情处理不是很妥当,沈之衍曾经细细的捋过一遍来龙去脉,将如今的情形进行追溯,他终于确定老师说的往事是哪一件事。
卫昶戈今日过府,明面上看起来是真的想得知自己的心意,实际上他也在犹豫,卫家究竟该怎么做,如今卫将军既然还在外未归,那么府中病是由他来做主的。
他不是没有猜测道,只是她不愿意往深了去猜想,毕竟诡谲的兵法他都能熟练运用,这区区的人心又算得了什么?
次日的天气有些回暖,宫人们站到廊下,被太阳照到的时候,额头上都会热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