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2章 疼(1 / 2)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首页

午的时候卡佩就从审讯室被放了出来,尽管因为他是雄虫,并没有受到什么刑罚但在狭窄冰冷的审讯室待了一整晚对他长期养尊处优的身体无异于一种另类的折磨。

在乘坐悬浮车回家的途卡佩一直在恶狠狠咒骂着楚绥,气极了还会牵扯到头部的伤口,心不免更恨可惜这个时候没有谁会主动对他嘘寒问暖。

他出来了,他的那些雌侍却全部留在了星际监狱里面,甚至狄克也在接受调查。

卡佩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再加上悬浮车一阵阵的失重感他只觉得胸口憋闷,一阵阵的恶心勉强坐直身体,却见窗外景色陌生,到处都是密林,像是在野外,踹了驾驶员的椅背一脚:“该死的你到底认不认路!”

驾驶员并不回头,也不说话只是继续驾驶着悬浮车前行。

卡佩许久没等到他的回答,眼见着周围环境越来越荒僻心一阵慌乱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结结巴巴道:“停……停下来……我叫你停下来听不见吗!”

驾驶员充耳不闻又开了一段距离这才降落,前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路边堆积着凌乱的碎石,怎么看都是荒郊野外,卡佩慌的不得了,这才想起来用光脑报警,然而无论怎么点击都只是一片乱码,很显然被扰乱了信号。

驾驶员走下悬浮车,然后将卡佩从车里拽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及他雄虫的身份,直接抓着他的头发将他带离了车旁,动作间扯裂了他额头的伤,鲜血很快沁湿了纱布,卡佩痛得痛哭流涕,话都说不清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只要你放了我……”

驾驶员充耳不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操控按钮,单调试片刻,然后咔哒一声按下,只见卡佩刚才乘坐的悬浮车忽然失控似的直直冲向了悬崖,然后砰一声掉了下去,随即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卡佩被这阵动静吓了大跳,颤抖着问道:“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驾驶员终于看向他,一张脸平平无奇,脖颈处有一条清晰的肤色交界线,像是贴了面具类的东西,闻言饶有兴的道:“啊,尊贵的卡佩阁下,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不这么做,他们怎么会相信你已经死无全尸了呢。”

卡佩闻言面露惊骇,尚未从“死无全尸”这四个字回神,后颈就陡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这里远离城区,到了夜间还会有猛兽出入,平常只有作训的军队才会来这里,其荒僻可见一般,当悬浮车失控冲下悬崖爆炸时,“柔弱”而又“珍贵”的雄虫当然是连尸体都不剩下了。

至于卡佩为什么会来这里,又是怎么死的,谁会在意,被压迫的雌虫?还是贪婪冷漠的雄虫?

一阵轻风拂过林梢,树叶沙沙作响,除了空气浅浅弥漫着的爆炸后的硝烟味,一切如常,谁也猜不到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卡佩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痛,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本能的动了动,谁曾想耳畔却陡然响起一阵哗啦作响的铁链声,腕被某种冷硬且冰凉的物体紧紧束缚住,硌得骨头生疼,激得他立即清醒。

卡佩双被铁链锁住,像是受难者般,被高高的吊了起来,他惊慌失措的环视四周,却见周围一片冷白,鼻翼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隔着透明的玻璃,隐隐约约看见外面摆放着不知名的医疗仪器,还有穿着白色防护服,带透明护目镜,从头到脚蒙得脸都看不清的雌虫拿着试管在做研究

他们刚刚抽取了卡佩的信息素样本。

“啧,已经一天一夜了,卡佩阁下终于苏醒过来了吗。”

寻着声音看去,只见这个完全封闭的密室原来还有另外一只雌虫,赫然是阿尔,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卡佩,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卡佩瞳孔骤缩,下意识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阿尔,你竟敢绑架我,这在帝国可是重罪!”

阿尔挑了挑眉,然后从椅子上起身,只见他慢悠悠走到卡佩身前,然后毫无预兆的一拳捶向了他的腹部,不过使出分力,卡佩就闷哼一声,痛得目眦欲裂,呼哧呼哧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尔甩了甩:“怎么,习惯了把雌虫当做奴隶踩在脚下,现在忽然换过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他说着又是一拳过去,语气阴沉的笑道:“我们是不是很有意思?嗯?今天也该轮到你尝尝那些刑具的滋味了,只是不知道你能撑多久。”

阿尔是a级雌虫,虽然没用尽全力,但两下就让卡佩吐了血,他还欲再打,却在半空就被攥住了臂,同时耳畔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他的命还有用。”

阿尔回头一看,却见是阿诺,只得余怒未消的收回了,然后随从桌上拿过一把匕首扔给他:“死不了,刺两下出出气。”

阿诺下意识接过匕首,刀刃寒凉似冰,清晰映出了他蓝色的眼眸,卡佩听见他们的对话,苟延残喘的摇了摇头,被血沫呛得一阵咳嗽:“不……别……咳咳咳……别杀我……求求你……”

阿诺闻言看向他,刀尖隔着布料,从卡佩的心脏处缓缓滑过,似乎在确认他的脏器位置,只要微微用力,鲜血下一秒就会喷溅出来。

“哗啦”

阿诺尚未动,卡佩就吓的差点尿了裤子,他白着脸拼命挣扎,结果身躯晃动,不偏不倚擦着刀刃划过,在胸膛上留下了一道冗长的血痕,痛得他惨叫连连,多重刺激下竟直接晕了过去。

阿诺无动于衷,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把匕首当啷一声扔回了桌面,用帕掩住口鼻,探测了一下卡佩的信息素释放情况,片刻后,对阿尔道:“活跃度为0。”

雄虫在受到刺激或处于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是没办法产生信息素的,这一点早有论证。

阿尔并不意外:“尤利已经在抓紧研究了,现在有了这只臭虫做实验,很快就可以研发出抑制的药物。”

雌虫进入血脉暴乱后,如果得不到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就会进入僵化期,从部开始,肌肉一点一点的变僵变硬,最后蔓延到体内,当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他们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阿尔已经快进入血脉暴乱期了,脾气越来越不受控制,整只虫的气息变得烦躁且不安,阿诺看了他一眼,忽而低声问道:“真的不打算找只雄虫结为伴侣吗?”

哪怕不是为了爱,不是为了忠诚,只是单纯的活下去。

活下去而已……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到了阿尔敏感的神经,他忽然面无表情踹了桌子一脚:“我宁愿死也不会跪在那群臭虫的脚底下苟延残喘,他们已经高高在上太久了,也忘了现在的安宁与和平是谁用命拼回来的。”

阿诺不知想起了谁,目光有片刻出神,转身走到了窗边:“阿尔,也许不是所有的雄虫都像卡佩一样。”

阿尔闻言看向他,眼底仍残留着一抹猩红,一字一句提醒道:“楚绥只是个例。”

他说:“阿诺,楚绥只是个例。”

“你当初不想嫁给卡佩,一定要和楚绥结为伴侣,我曾经劝过你,但事实证明你也许做了一个对的选择,”阿尔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身旁,目光看向远处,那里似乎有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可你并不能否认,绝大多数雄虫都是和卡佩一样的……”

阿诺没说话,因为无法反驳。

他曾一度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看不到任何可以通往前方的路,他也无法想象,假使有一天拥有了后代,该如何教他的孩子在这样的世界活下去。

是站起来堂堂正正的活,而不是跪伏在雄虫脚下,挣扎求存。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跪下,但必将是心甘情愿的,愿意为了对方奉献生命与忠诚。

阿尔看向阿诺后背,目光似能凝成实质,透过一层衣料窥探到他后背纵横交错的疤痕,似讥似讽道:“为了雄虫受伤……恕我直言,真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阿诺闻言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得益于雌虫逆天的恢复能力,他的伤口已经结痂,哪怕隔着衣服,也还是能感受到些许凹凸不平的痕迹:“他不一样,”

阿诺说:“阿尔,他不一样。”

阿尔冷笑了一声:“可怜虫,雄虫不过给你一点点好处,你就当成了莫大的恩宠,感激涕零,这不仅愚蠢,而且相当可悲。”

在阿尔心,楚绥也许比其他雄虫强上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大体上还是没区别的。

阿诺正欲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他无意识理了理领口的扣子,心想为什么要和一只没有雄主的单身雌虫争论这些呢。

昨天被楚绥发现受伤后,阿诺就被强行要求在家休息,他看了眼时间,发现楚绥这个时候应该快从军部下班回家了,再不回去就会被察觉,站直身形,然后看了眼已经与死虫无异的卡佩:“虽然负责调查失踪事件的是第四军,但尽量不要露出痕迹。”

他的意思是让阿尔悠着点,不要被外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说完又道:“我先走了。”

阿诺语罢,转身离去,然而刚走两步,身后就响起了阿尔的声音:“卡斯洛星又爆发了异兽潮,那群家伙已经完成了新一轮的进化,不好对付,第军已经请命出战了。”

言下之意,这是个立军功的好会,他在探听阿诺的意向,第四军的上将位置已经空缺,正是向上爬的大好时。

阿诺闻言脚步顿了顿,却没立即回答,只说了一句“我想想”,然后就推门离开了。

阿尔大抵没想到一向并肩作战的好友竟然在这种事上产生了犹豫,怔愣过后,皱眉走到卡佩跟前,目光嫌恶的一拳捶向了他的腹部

果然,雄虫只会影响他们战斗的速度!

阿诺掐着时间,比楚绥的下班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回去,然而到家的时候,却发现楚绥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星网节目,对面还坐着一名西装革履的雌虫。

“楚绥阁下,感谢您能够在百忙之抽出时间来见我一面,信息表已经发送到了您的终端,关于我刚才的建议,还是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

那名雌虫说完,颔首告辞,却在转身出门的时候与阿诺撞了个正着,他看了眼阿诺肩上的勋章,不由得笑着打招呼:“原来是阿诺将,好久不见。”

同时心感叹,上次见面的时候才刚升少将,这么快又当了将,真是少年英才。

阿诺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楚绥解释自己不在家的事,就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阵脚,他看了眼面前的雌虫,这才发现认识:“莱金主任,好久不见。”

莱金是负责为帝国单身军雌匹配伴侣数据的管理员,换个通俗点的解释,相当于地球上的婚姻介绍所,他的任务就是帮助军雌脱单,让雄虫多多迎娶雌侍,为帝国的繁衍做出贡献。

非单身的军雌在自己家里看见他,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阿诺甚至都不用问他为什么到访,略微侧身让出了位置,态度温有礼,挑不出错处:“莱金主任,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