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很多都是刚刚才围上来看好戏的,不清楚前因后果,见宋蓉这么说,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时音。
“你们知道什么就在这说三道四?”时音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开口就对着众人怒斥道,“没看我手里抱着箱子吗?我怎么打人?”
人群稍微安静了些许。
时音回过头,看着一脸紧张的宋蓉,冷笑一声道:“想去警察局,好啊,我就在这等着,看你还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大约是怕她把自己勒索的事情告诉警察,宋蓉面上很快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心虚,但仍旧没有松开抓着时音的那只手,一边强撑着嘴硬道:“你道个歉,这事就算我原谅你了。”
时音安静地看了她数秒,忽然勾唇笑了笑,一字一句清晰又明白地告诉她:“你、做、梦。”
宋蓉面色铁青,鼻子还汩汩冒着血的男人用一种像是要杀人一样的表情瞪着时音,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皱眉忍痛道:“蓉蓉,跟这种没教养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等警察来了,依法办事。”
蓉蓉?
时音听得想吐,哪怕时锦程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肉麻地叫过宋蓉。
她垂眸看着宋蓉依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时音这会已经被抓得有些疼。
“放开。”她说。
宋蓉依旧死死抓着她,似乎是怕她跑了。
“我说了,你想玩出什么花招来,我都奉陪到底。”时音蹙眉,冷冷抬眼看着宋蓉,眼底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厌恶,和不久之前悲伤脆弱的她已经完全判若两人,“但是,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不然别怪我真的打你。”
厨师的手劲,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她这么说,宋蓉顿时就慌了三分,几乎是下意识就松了手。
之前时音对她百般忍让,也不过是看在那个小小的纸箱子的份上。而现在时锦程的遗物她已经拿到了,宋蓉毫不怀疑,自己但凡再僭越几分,时音真的会当场动手。
但宋蓉依旧虚张声势地喊道:“大家可都看着呢,你敢动我,我就敢让你坐牢!”
时音笑得纯良,声音却冷得如同极冰:“我怎么会随便动你?我怕脏了手。”
宋蓉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转而抓着身边男人的胳膊岔开话题:“老方,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被称作老方的男人摇了摇头,捂着鼻子抬眸望向时音,神情中满是恨意:“等警察来了再说。”
剩下的时间里,时音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垂着眸子看着自己怀里那只箱子上面时锦程的名字出神。
要是他还活着,断然不会让她遭遇这种事情。
警察很快就赶到,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把三人都带回了警察局,围观人群见没戏可看了,也就逐渐散开了。
时音自始至终抱着箱子一句话都不说,直到到了局里,民警把她和另外两人都分开之后,她才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方士同的鼻子是你打的吗?”
手里拿着笔录本的男警察坐在桌前,正色看着对面的时音。他手边就放着时音之前一直抱在怀里的那只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