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不知情的人听着肯定觉得祁嘉禾又暖又宠,舍不得让自己老婆下厨。
可时音听着,只觉得言过其实。
他怎么舍不得了?他明明嫌弃的要死!
但她没敢出声,只是给面子地微微低下了头,叫外人看来,倒像是害羞了。
“不就做个饭么,怎么就成佣人了?”祁清姝瞥了祁嘉禾一眼,不以为意地继续道:“她不就是干这个的么,给外人做可以,给自己男人做怎么就不行了?”
时音心里暗道祁清姝讲话还真是会挑词使,怎么难听她就怎么说,这些年想必也得罪了不少人吧。
她依旧没说话,等着看祁嘉禾会怎么回答。
因为就在刚刚,时音突然发现这场舌战似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但凡有人敢明面上挑她的不是,那就是拂了祁嘉禾的面子,她都不用说什么,祁嘉禾自然会发挥他毒舌的本事把对方怼得找不着北。
虽然心里清楚他不过是在捍卫自己的立场,但这种被人维护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暗爽不已。
果不其然,祁嘉禾闻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淡淡说了句:“不是不行,是不用。工作的时候她是厨师,在家,就是祁太太。我不想看她劳心劳力,这一点,谁说都不好使。”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但没必要”,在外人看来,他妥妥是不计后果地在维护时音,俨然一个宠妻狂魔。
好话谁都愿意听,时音听在耳朵里,哪怕心里知道这话是假的,也还是难免高兴几分。
祁清姝的视线从祁嘉禾脸上转到时音脸上,面色或多或少都有几分不快。
但或许是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照样只有被祁嘉禾驳回去的份,于是她也没再出声,用眼神剜了时音一眼,便带着几分不甘心的情绪低头安静吃饭去了。
一直没说话的祁东青这时候开了口,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笑意:“老三这是在秀恩爱呢?整张桌子就你们一对儿亮着高光呢,可别把我这孤家寡人给酸死了。”
从方才到现在总算听到一句不那么刺耳的话,时音抬眸去看祁东青,却见他面带笑意地握拳触了触唇,面容看起来略显苍白。
上次见面的时候,或许是大厅里的灯光太强,时音只觉得祁东青脸色有些发白,这会细看,才发现那是常年患病的人才会有的病态。
细看了数秒,时音移开目光,什么也没说。
做饭的人多多少少懂些食物相生相克的原理,连带着,便也知道吃什么补什么。
时音则要更精进一些,她早些年看过类似的书,能从面相上大概得知一个人的气血如何,是亏是损,平日里应该吃些什么来补气活血。
而祁东青,面色苍白,嘴唇发青,黑眼圈极重,又有下意识掩住口鼻的举措,明显是气血不足,经常咳嗽,且睡眠较差。
应该是心肺有问题。
祁嘉禾没说什么,倒是祁佩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抬眸冲祁东青说道:“对了爸,我妈昨天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去她那过年,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