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志这两天也是舒服的很,从随官屯里要了两个孤儿给自己当仆从,一个人在原族长家的大屋里过起了舒服的生活,对于张元彪找他商议军务也是没有什么兴趣,整日就是吃喝睡觉,除非是直属的临清军军官来汇报才打起精神听听,听到只是吃喝用度,也就是摆着手打发他们去找张元彪。
大明文贵武贱,军户子弟也是削减了脑袋想把自己的子弟培养成读书人搏去功名,这一点上,大明首辅张居正就带了好头,这张居正原本也是军户,后来自己勤学苦读成了大明皇帝以下的最大话事人,激励了不少军户子弟渴望科举。这朱大志虽然是世袭的军门,承平日久加上在临清这样的大城市整天的被吃喝玩乐熏陶,早就对战阵兵法没啥兴趣,经年累月的脱离军事训练,士兵们也逃避军事活动专心赚钱,临清军的战斗力那是十足的差劲。
临清军的军官们在临清也是过着富家翁的生活,抽税或者下场干点生意是常态,朱大志除了有钱,就是十分向往文人雅士生活的那个圈子,或许这就是有钱之后的精神需要,一心要融入到那个圈子里,但是他自己文化水平不怎么样,只是作为宴会的付账人才被临清的一些穷酸文人带着玩,一些恭维以后,朱大志也觉得自己文采斐然,渐渐地也不再把自己当成军人,若不是在战场上吃了败仗为活命,他才不会拿着刀枪在前边打生打死。
此时闲适下来,军队的事统统不管,就等着回到临清做关系当了千户,再匀两三个百户给张元彪,到时候再打仗,就直接让张元彪带人上就行了。
“朱大哥。”张元彪进入了朱大志的卧房,就看到这家伙坐在炭火边喝茶。
“元彪老弟。”朱大志赶紧站起来抓住张元彪的手说道:“那临清军的事都让他们问你了,军士们也都知晓你的武勇,等回了临清操作得当,你就是咱们千户所的副千户分管练兵和作战,以后这些军士也都是你的手下,多熟悉熟悉也不错。”
“话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为你马首是瞻。”张元彪也有些尴尬,叽里咕噜说着没营养的话,他可不知道这眼前的朱大志到底是真的不想要兵权只想着玩乐,还是在学司马懿装病想着暗中计划什么大事?
朱大志也是呵呵直笑,拉着张元彪坐在床边,然后端来一杯热茶递给张元彪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妨说开了,我朱家是传世的将门,自打太祖爷那时候起就跟着打江山,祖上后来也随着永乐老皇爷去过漠北,那可真是满门的忠烈,但是老哥我心思从来就没在带兵打仗上,我爹那时候开始就想着让我读书做官,只是这世袭的官职到了我这边,就开始从试百户做起,到了现在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说起打仗我啥样你也看到了,前几日若不是建奴打的猛我都不敢拿着刀上去,想想现在还是后怕啊,这一路上还是会有建奴威胁,我看张老弟人品才干都是出色,以后练兵打仗的事你多费心,我给你顶着,咱们弟兄以后在临清我主外你主内,临清就是咱们的。”
张元彪也是一愣,没想到这朱大志居然这么的实在,这就交了老底,这样也就少了不少的事,也省得大家相互猜想最后反目成仇。
“朱大哥,你这武艺也是极好的。”张元彪也被逗乐了,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领下这支队伍,等咱们到了临清再从长计议。”
朱大志也是满口答应,接着就拉张元彪坐下来喝茶,两人又聊了一会张元彪才走出去带着陈浩南查看军士们的准备情况。
整个随官屯三百余人都被动员起来给大军服务,年轻妇女和儿童主要是在浣洗棉甲与棉衣,年龄大点的妇女则是坐在物理给大军准备帐篷,其余的壮劳力们都是在留守队长巴斤和陈近南的的敦促下维修小推车和板车,而李国藩则是带着辎重兵赶制炒面与其他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