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瑶一反之前的嚣张，叭一下子就跪在了那儿，“林律，我错了，我不该泼您水，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林夏晚原本打算看案卷，不意被打扰，但这吵闹声逼得她不得不抬头，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方思瑶。

“方思瑶，你什么意思？”门口的瞿晶晶也给愣着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堂堂一个律师给人下跪？还给新来的律师下跪？

方思瑶不断地抹着眼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林夏晚走了出来，看到方思瑶脸上挂着眼泪，是真一副悔改模样。

“有什么事站起来说吧。”她是律师，用法律说话的，还真不适应跪跪拜拜这一套。

方思瑶这才讪讪立起，恭恭敬敬地站在林夏晚面前，半点都不敢造次。

她这模样就像个见公婆的小媳妇，小心翼翼，与之前的嚣张相差太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夏晚不相信她会莫名其妙地向自己认错，直问。

方思瑶束着两手拘谨不已，“那个……反正我错了。”

“你之前见了什么人？”

听她这么问，方思瑶脸上显露惊讶，最后还是勾了勾头，“他……不想让你知道，所以……”

“所以不是耿泽易了？”

耿泽易不是那种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性子。但如果不是耿泽易还能有谁？

迟谨言吗？

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让方思瑶隐瞒的，甚至还会主动来找自己。

林夏晚猜测着，在想到某道身影时，脸色幽然一暗。

“想我原谅最好说清楚，到底是谁找你说了什么！”她的语气严厉而认真。

方思瑶的身子一缩，最后不得不如实回答，“是……是季少。”

“季楚瑜？”

这个名字早在她心里成形，可真正确认时，心情又复杂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摆摆手，“你走吧，我原谅你了。”

方思瑶才如临大赦，迅速离开。

夜里。

灯色敞亮的会所包厢里。

季楚瑜眸色清冷地坐在沙发里，两条长腿随意地架在地面，手里晃动着深红的酒液，唇瓣抿紧。

这样的他俊极，冷极，仿佛连周边的气息都泛起了寒冰。

他的脚边，瑟缩着一道身影，是方思瑶。

“季少，是真的，她已经原谅我了。”她开口，战战兢兢，声音颤抖，透尽惧意。

季楚瑜没有急着说话，缓缓揉眉。

他这动作随意得很，眼底的戾气却越来越浓重，自带一抹杀气。

方思瑶颤抖得更厉害，“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吧。”

“你动的可是人家的心头肉，他能放过你吗？”另一边，坐着耿泽易，他歪着身子，依旧那副不羁的样子，就连说这话都透着慵懒和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