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天空中飞驰，肖跃和寒如梦相对而坐。

其感知着前进的方向，不由双眉微挑，说道：“这不是回云顶花海的路。”

“嗯，我们确实不回云顶花海。”

寒如梦微笑着说道：“你不是说要帮我疗伤吗？那么自然要去适合疗伤的地方。”

说着，她便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肖跃不知道她是真想休息还是不愿意自己继续发问，总之，其也陷入了沉默。

一种安静但并不尴尬的气氛在马车内漫延。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和寒如梦相处的时候都是在修炼，肖跃已经很习惯不和她说话。此刻，淡淡的天光顺着车窗洒落，将寒如梦肌肤上细微的绒毛都映得无比清晰。肖跃看着这张美丽而生动的脸，心道在自己见过的美人中，大概只有诏言掌教才能和其相提并论。而就在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寒如梦忽然睁开了眼睛，问道：“好看吗？”

肖跃一怔。

然后气氛迅速变得尴尬起来。

欣赏美女是一回事，被美女识破又是另一回事。但是，就像是初识时的那样，肖跃很快给出了答复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看。”

这个答案很真诚，是纯粹的实事求是，更没有男子追求女子时的恭维意味。之所以如此，自然是由于肖跃没打算追求面前的姑娘。寒如梦明白这一点，她看着肖跃的眼睛，十分平静地说道：“可是，你不喜欢。”

肖跃想了想，用同样平静的语气答道：“是的，我不喜欢。”

“我已娶妻，便不能再像男子喜欢女子一样喜欢你。虽然我必须得承认，你是我见过的长的最漂亮的人。”

寒如梦没有再说什么。

她是异教的圣女，而他是她未来的圣子。按照千万年来的传统，在他足够强大的时候，便会前来迎娶。然而，抛开黑暗之子的传说不谈，对肖跃的质疑还有一部分源于他已娶亲的事实。那个小姑娘的身份在贵族以及主教层级中流传开来，试问，这样有家室的男子怎么能够迎娶圣女？就算是他休掉了现在的妻子，也终究不能做到心无旁骛。

肖跃当然没有休掉玉琉璃的打算。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要就圣子的身份进行讨论。让其没想到的是，这个讨论不但开始得如此自然，结束得也如此自然寒如梦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是真得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开始下降。它落地的时候，寒如梦才醒了过来。她走下马车，再次将其缩成了黄豆大小。紧接着，就像是方才那场讨论没有发生一般，这美丽女子牵起了肖跃的手。

肖跃任由她拉着，或许是因为这时候已完全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方才在马车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晰。可极为神奇的是，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幅如画的山水。只见，远方巍峨雄壮的山峰直入云霄，不知比圣天教皇修建的那堵城墙要壮阔多少。数座山峰之上，有飞瀑奔流，远远望去宛若银缎一般。肖跃看着这鬼斧神工般的画面，愕然问道：“极北…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秘境。”

寒如梦说道：“我族虽然被困于极北，可这里也并非完完全全是一片废地。你所在的这处秘境，其实是一处空间碎片。经过那场大战后，由于法力肆虐的缘故，便使得空间有了破碎，进而渐渐形成了这样的残片。与极北相比，此地的灵力可要充盈多了。”

“那你…要在这里养伤？”

“是的。”

寒如梦拉着肖跃踏上了附近的一条小径，她清妙的声音透过隆隆水声传了过来：“我不能给任何敌人以可乘之机，所以必须选择灵力充盈的地方只有如此，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至颠覆状态。”

肖跃应了一声。

便在这时，他才发现两人一直十指相扣。想起先前的那番对话，其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到窘迫。然而寒如梦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肖跃想了想，叹了口气，也就任由她拉着。

约么两刻钟后，他们来到了一汪清泉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