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齐思谐把话说完,齐芷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爹,我知错了!”
季末忍不住挑眉,咋地,不当小刺猬了?认错也太干脆太快了吧?
焦氏不明所以,“这到底怎么了?”
齐思谐暗恼妻子过于宠溺孩子,看把孩子都宠成啥样了。一时语气也不大好,叭叭的把顾兮之说的那些都告诉了焦氏。
后者听完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栽地上去。
“芷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焦氏伤心之余,很有些不相信眼前事实。
但她也知道顾兮之不可能说谎,并且作为娘亲,她比谁都清楚闺女儿的心思。这些年来,芷珊确实对顾兮之好得过分了,这在以前她还是支持的,因为觉得顾兮之是个难得的后生,自家男人喜欢,自己也瞧着不错,没曾想事情会变成这样。
齐芷珊跪在地上,时不时呜咽一下,被齐思谐一声大吼,“闭嘴!你还有脸哭?”
后者就当真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了,本就被季末打了一顿,精气神都打没了,这会儿面对自家最重脸面的爹爹,哪还敢张狂啊。
如此局面,焦氏也不敢当场给齐芷珊求情,只好向顾兮之颔首致歉,“兮之,是伯母宠坏了芷珊,对不住。”
顾兮之看向季末,“师母,受委屈的不是我,是末末。”
他坚持“末末”这个称呼,就是要让两老明白他的决心。
闻言齐思谐和焦氏对视了一个眼神儿,都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近些日子山下的风言风语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可眼前……不相信也不成啊。
齐思谐吩咐焦氏把女儿带下去,“罚手心二十下,抄女诫一百遍,不抄完不准出门!”
“我知道了。”焦氏又心疼又懊悔。
早知道有今天,她就不该放任女儿对顾兮之好,自家女儿千错万错,他顾兮之也不是啥好东西,忘恩负义,没良心。
人走了,齐思谐才收敛了怒气,坐回案桌后对季末道,“季娘子,是老夫没有教导好女儿,给你造成了困扰,实在抱歉。不知道老夫刚才的处罚你还满意吗?事关你、兮之以及我女儿的名声,还是不要闹大了好。”
季末摸了摸鼻子,“我啊?都可以啊,反正我刚才已经打一顿出气了,就怕您家掌上明珠要屁股疼一段时间喽。”
这事儿齐思谐从顾兮之嘴里已经知道了,一时既无奈又无语。
可人家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不过打几下屁股小惩大诫,他也不好说什么。
“打得好,以后看她还敢不敢犯错。”憋着气,齐思谐违心的道。
季末忍俊不禁,正要告辞,书房内室的门被人打开了,那人声音洪亮,含着笑,“齐院长,没想到你也有吃瘪的一天啊。”
顾兮之和季末一并朝来人看去,都忍不住惊讶,“韩大人?”
没错,躲在书房内室里头的,不是旁人,正是科考的主考官韩平。
听他和齐思谐说话的语调,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
“韩大人怎么会在这儿?”顾兮之见韩平在看他,问道。
韩平素来性子直爽,张口就道,“还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