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寝宫。
刚经历一场骚乱惹得太妃一点睡意全无,心神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老宫女询问需不需要传太医。
“真是不中用了,几年前我还能因为一些琐事会和后宫的妃嫔争论几天几宿,现在就听他们吵闹争辩,一会儿我就累了。”
老宫女跟随太妃多年,她淡然一笑:“那年太妃您还不到三十,现在的您已经快七十了。”
“记得,我十四岁入宫,今年我已经六十有八,”太妃顿顿接着说:“我跟人斗了一辈子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有我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这群小孩难道还不明白吗。”
老宫女:“当时太皇太后还健在也是这样劝您,您不是也没听进去,再说了皇家不就是斗出来的吗。”
“算了,你一会去给那四个老嬷嬷多烧点纸钱,平白无故地让他们四个背锅也是咱不对,告诉他们下辈子当牛做马,也别再托生个人了。”
“是。”
经过此事一闹,皇帝也觉得不能再让晏瑛继续鬼混下去,一道圣旨下来让晏瑛去户部任职,说是任职不过是让晏瑛先去户部熟悉熟悉环境,具体的工作事情是要等着皇帝正式上朝再做具体安排。
陈贵妃这些日子也消停了,不是因为受到冤枉肝火逆行整天头昏脑胀。
是晏瑛将跟踪自己的人全都抓起来,名单送到徐贵妃宫中,假情假意询问陈贵妃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忙完皇宫事就要忙官场,这几天晏瑛在户部是磕磕绊绊,施展不开拳脚放手去干,受了一肚子冤枉气无处发泄。
“晏主事,本官这也是在锻炼你才能,还请晏主事莫要责怪本官。”
说真的,晏瑛看对面留着八字胡的上司真想给他一拳,这些天八字胡可是没少难为自己,又是让自己跑去效外收地主员外税钱,又是让自己去重新统计粮仓有多少种米,多少担精粮细粮粗粮。
几天下来折磨晏瑛是两眼眶发黑,全无平日里精气神,用德喜话来说活像是个被女鬼收了精气。
这日晏瑛又被安排去街上采集商铺信息,要求记录详详细细,更要做到提起那家店铺就要想到掌柜子老板是谁,税钱几月交。
我呸,你当老子是人工智能。
百般不愿意,晏瑛也要照做。
换上银灰色男款长衫,长发单扎成马尾未施粉黛前来街上,正挨间商铺收集信息呢,就听见身后有人高喊。
“安公子,这天气炎热不如进来喝杯茶听段书。”
一开始晏瑛没有去理会,还以为是街上路人闲聊,但等身后人又连喊几声,正和晏瑛交谈商铺掌柜指指晏瑛身后。
“官爷,清茶轩老板叫您呢。”
是禇亦善,正倚着茶楼门前柱子似笑非笑招呼晏瑛。
本来早就抛在脑后之事,见到禇亦善晏瑛是全都记起来了。
“呸。”
晏瑛见禇亦善故意朝地上唾一口唾沫,对面禇亦善一愣,又哭笑不得地说:“安公子,天气热进来喝一杯水吧。”
“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多谢老板美意。”
晏瑛拒绝禇亦善,在禇亦善看来也是情理之中。
他看晏瑛顶着烈日在街上挨家挨户进行登记,心中有些许动容,手中折扇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一旁伙计见状赶忙上前:“爷,有吩咐?”
“你去把这条街花名册拿给她。”
伙计照做,没一会伙计又回来了:“爷,十三公子不收啊。”
“噢?”禇亦善好奇问:“那她有没有说些什么话。”
伙计看眼禇亦善:“有,但我说出来爷您别生气,这都是十三公子说的。”
“你说,我不不生气。”
伙计:“你回去告诉禇亦善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听完禇亦善竟然笑出声来,像是很满意晏瑛这个回答:“这十三公主可是个爱记仇的小家伙。”
到了傍晚晏瑛才把东四条街商家统计完,嗓子早就干的冒烟了,本想要找个茶楼喝几口茶润润嗓,但看天已经黑了。
皇宫有门禁下栓,过了门禁下栓时间晏瑛就又要留宿在宫外了。
“十三爷,您这么急匆匆是要做什么。”
晏瑛见又是禇亦善拦住自己心里有些不快:“你要干什么。”
“小生我能对十三爷您做些什么,”禇亦善张开双臂表示自己的坦诚:“我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打过十三爷你,你怕什么。”
晏瑛:“我妈说了,不让我跟一肚子坏水的人玩儿。”
禇亦善知道晏瑛在说什么,他也不多为自己辩解,只是说:“你磨磨唧唧拖下去,陈贵妃可就腾出功夫收拾你了,我这也都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