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乎沉默的望着他手中那一团努力挣扎着向外呲牙的小儿鬼,欲言又止。
地府的审美什么时候崩成这个鬼样子了
那一坨青黑皱皱巴巴的球两颗倒长的双瞳巴巴地看着我,我幽幽的叹着气,终究不忍的将那两双炯炯的大眼给盖上。
“还是富贵看着最顺眼。”
狗富贵此时已经吝啬到一个鄙视我的眼神都不愿施舍了,而是精神地仰狗头中气十足的向谢必安开开心心的叫着,谢必安垂了只手骚骚它下颌,皱眉道:“苏七,它是不是愈发的圆润了?”
我呵呵着:“它好久之前就不追着我跑了。”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什么意思它以前那么矫健都是废我天天追着咬我练出来的,现在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谢必安自顾自地掻着,深远一笑。“不过胖些也好,待会就用的到。”
我原以为他的意思是等会从气势上吓倒那个贵客,结果谢必安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然后微笑着仿佛此刻谈论的只是早饭吃啥我有没有挨打一样的漫不经心。
“你带着它,瞅准哪个神仙是最弱身板最小的,直接让天禄上去一屁股压死,听懂没有?”
我抿唇,垂首盯着那只毛茸茸的黑色大狗头,机械的重复:“听懂没有?”
天庭是多讨人嫌啊,谢必安都忍不住出这么烂的招了。
谢必安满意的拍了拍我肩头,“然后是你的。七七你实力不高,带着天禄往边角站就是,但不要离前面的高台太远。秦广大人特地特地叫我嘱咐你,打起来之后一定一定要发挥你的演技,可能伤口会裂,你不要怕太痛。”
我忍痛道:“裂罢。就当是贡献了。”
他叹了口气,怜悯道:“你的任务是最重要的。到时那贵客身边有个女神仙,是带着地府的兵器进去的。你晓得,就算带了地府也不会让她拿自己的本命法宝。你就看准她,富贵去压别人时你趁乱跟她碰瓷,不要伤到你自己,这是最重要的。”
唉,谢必安头一次对我说话这么人性,让我感动的一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但是碰瓷怎么碰
我忧伤的摸着袖子里的东西。一支名唤宝襄但是长的一点都不像宝相莲的钗,富贵的一小包狗食,还有好多我私藏的护身符咒,它的大玉球,还有最里边儿的一个鼓鼓的毕方翅骨。
我老以为是个大鸭翅,且这种想法愈发的强烈。
这玩意儿我原本是打算留着跟江宴血肉相连一把的,但奈何没找到能召唤的法术,因此只是被我一直这么丢着。
谢必安叮嘱完我,微笑的带着那一坨肉球远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只是对着富贵鼓励道:“富贵,拿出你以前咬我的气势!这一次干好了,赢取秦广大人的那只娇贵肥橘不是梦!”
富贵摇着尾巴冲我大声叫着,我则欣慰的撸撸狗头,带着它往冥河最那头十殿会的殿走去。
十殿宫原本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宫殿,接天战乱前九天玄女的洞府。阎罗觉得宫宫殿殿绕的晕,索性就砍了一大半,只留下了一块儿很大的书消质二字的露天殿。
我到时差不离了,往日被繁重事务压身的各位鬼差同僚唯有此时才会齐全。
萧宜抱着个长长的青铜剑爱惜的和苏念烟道:“你真的不觉得它可爱的要命吗肥烟?”
苏念烟冷漠道:“我觉得你挺要命的。”
言罢,萧宜满目受伤的四处望,瞧见我之后恢复一点点高兴,但因为太兴奋语速太快我只听见:“七七!看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