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比亲手害死了最在意的人更绝望和后悔的呢?
亓官焯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傅凉听了亓官焯的话,他愣了一会,心里有股奇怪的情绪在一点一点的波动起来……
而对于那杯不是毒酒的话,他倒是信了七八分,自己养的崽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他是清楚的。
可那杯酒到底是谁换了?
“你说那杯酒本该是迷药?迷药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问潘兆鸿给的。”亓官焯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刚刚一直没出声的系统忽然大笑:“本统找到崩溃点了,走起!”
亓官焯一顿,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紧握傅凉的手,一字一句的盯着傅凉道:“阿凉,我要你回来,一切都会像从前那样,我只要你回来。”
傅凉还没来得及阻止系统,他脚下一滑,感觉到自己就好像从高空坠落,他只能匆匆忙忙的丢下一句话:“等你把大元国恢复过来,就是我回来的那一天。”
反正身份已经暴露,亓官焯也可能知道了些什么,他也不再顾忌了。
一觉醒来,窗外飘来甜腻的香味,傅凉侧头望去,原来是院子里的茉莉花开了,篱孜正在一旁浇水。
篱孜听到了一些动静,她转过头对傅凉笑道:“大少爷,你醒啦?奴婢这就让人打水让您洗漱。”
之前傅凉让篱孜不用一大早就过来伺候他,意思是等傅凉起床后,她再过来伺候也不迟。
傅凉点头:“嗯。”随后他走回了房间内。
“这亓官焯到底想干嘛?等下,咱们还没完成任务!任务点还是红色的!”系统点开任务栏,发现上面还是一个红点点,这是任务未完成的标志。
奖金梦瞬间破裂,系统崩了:“不是,说好的一个梦就能解决呢?”
傅凉无情戳破这个现实:“醒醒,梦里什么都没有,现实更没有。”
系统微笑:“我这双电子眼已经看透了太多。”
另一边,猛然醒过来的亓官焯喘着气,他看着熟悉的长明殿,低声地笑了。
刚刚那个梦,他还记得……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梦里的人和场景,阿凉真的来找他了?
他慢慢地拉开衣袖,那一道道不堪入目的疤痕交错在手臂上,像一条条蜈蚣爬进了皮肤里,让人头皮发麻。
“阿凉,我赌对了,哈哈哈哈。”
长明殿里,一阵阵笑声穿出来,那是在绝路中久逢雨露的希望,干枯的路边逐渐冒出嫩绿的草和含苞待放的花儿。
日喧哗,月清幽,梦境如心海念潮。水粼粼,夜幽幽,思绵绵,点点星光照孤人。
后来的几天,傅凉每天都能看到柳炅泽下朝回来都是一脸喜色,时不时也会跟傅凉念叨几句:“少桢啊,人总会长大的,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傅凉收起桌上的纸,附和道:“父亲说的极是,所以父亲最近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嗯,大好的喜事,利国利民的喜事啊!”柳炅泽愉悦的笑了。
他看到傅凉不紧不慢的卷好手中的纸,问道:“我听说,你这几天都待在家里不出门,要不要让晟远陪你出去透透气?”
“也好,不过我想自己出门就好,不用特地让晟远陪我的。我想自己看一看这京城的美景。”反正傅凉也打算出去一趟。
“也罢,到时候你多带几个下人出门,有什么事也好照顾你。”柳晟远跟傅凉多聊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系统看着任务栏的红颜色变淡了点,立马兴奋告诉傅凉:“亓官焯竟然真的想开了!”
傅凉并不意外,手中的纸张是馨书楼写给他的情报信息,里面写着朝政上的变动,其中就提到了亓官焯每日都批阅了公文,甚至把曲宰相的一些奏文给驳回了。
最重要的是,亓官焯昨天让户部的人去了一趟御书房。而三个时辰之后,户部的人有喜有忧,他们透露出了亓官焯的意思——近三年可免除纳税,尽量让百姓耕种丰收,减少百姓的压力。
可能是因为有种任务快完成的错觉,系统看亓官焯越发顺眼了:“这小子,有你当年称帝的风范。”
傅凉:“……闭嘴好吗?我特么在那个世界当皇帝只当了三天,你想让我们的任务折戟成沙吗?”
系统咳了下:“那个,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