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都映泱俏颜瞬变,一把抓住小奴的手臂,急声道:“你与我说,阿爹他们是如何商议的?”
两人只顾说话,却无听到一道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小奴皱着一张稚嫩的小脸,搓着手指,回想着说道:“好像是要将什么图和什么表交给他们”
羊都映泱心跳咚咚加快,声音有些发颤道:“可是地防图与值守表?”
“对对对,就是这个什么图和什么表。”
小奴一拍巴掌,继续说道:“老爷的麾下,那个总喜欢来咱们宅里喝酒的家伙说,可以许给那些人,让他们佯装攻城,再在城内里应外合,到时将郡府拿下,他们可以肆意掳掠,但必须要把姓明的给解决掉。还说算算时日,对方若是同意,应该会在七日后动手。”
说着,小奴懵了一下,迷迷糊糊道:“咦?我好像是七天前偷听到的?那不就是今日吗?”
羊都映泱身体微微发颤,一双哭红的俏眸中,满是震惊,不解,与难以置信之色。
看着屋内铜盆中,烧的火红的木柴,她却觉的体内真真冰凉。
手掌撑着桌面,喃喃自语,似是问阿爹,亦是问自己。
“怎会如此?为何会到如此?!”
她无论如何亦想象不到,自己的父亲竟能丧心病狂至此。
为了对付明克敌,竟然不惜将外族引入北地。
许久后,羊都映泱终于冷静下来,深深喘了口气,贝齿紧咬,脸色亦坚定道:“小奴,取鹿皮袄与灯笼来,我要出门。”
话音刚落。
“砰!”
屋门便被重重推开。
羊都公城站在门前,面目阴森,一手背在身后,沉声问道:“乖女,月已挂中天,你亦欲何往?嗯?!”
“阿爹!”
羊都映泱一张俏颜瞬时没了血色,娇躯踉跄后退,倚在墙上。
“老爷。”
心思单纯的小奴,根本未想那么多,待转身看到羊都公城后,便蹦跳上前,欲要行礼。
羊都映泱焦急大喊:“小奴,勿要靠近。”
但,为时已晚。
“噗!”
羊都公城探出背后之手,掌中一把泛着寒光的青铜宝剑,笔直的刺入小奴腹中。
小奴下意识握着锋利的剑身,感受着体内撕裂般的疼痛。
一丝鲜血从嘴角涌出,小奴神色迷惘,呆呆问道:“老爷,为何如此?小奴做错什么了吗?”
“哼!”
羊都公城冷哼一声,面色淡漠道:“知之太多,已是该死!不禁口中之舌头,更乃死有余辜!”
羊都公城目光毫无波澜,仿佛此刻刺在剑上的,不是一名女童,而是一只羊,一条狗。
不,或许在他心中,所谓奴仆,便是连家畜,亦有不如!
说吧,羊都公城抽出长剑,将小奴一脚踹开。
看着婉如破旧麻袋般,重重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奴。
羊都映泱再次泪染双目,悲声大呼:“小奴!”
她想冲去,将小奴抱起,但却被自己父亲死死的挡住了去路。
“泱儿,你还未回为父之言。”
羊都公城神情和蔼,宛如慈祥老父,步步靠近,轻声问道:“如此之晚,你亦想要去往何地啊?”
羊都映泱退无可退,靠着墙壁,声音虚弱,却异常坚定。
“我要去寻明郎,我要将此事告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