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随着哥哥嫂嫂的回来,家里逐渐热闹起来。徐珍珍带回来的野鸡,对她们的冲击力实在太大,所以这会儿大家都围在周围不愿意走开。
厨房里,徐向前扭着鸡头,一手固定住它的翅膀,徐向东端着碗,等徐向前拿刀一抹鸡脖子,鸡血哗哗流进碗里。
然后,李宝娥把鸡放进开水里面,烫一小会儿,然后拔毛。
这种事不敢声张,所以以上都是在厨房进行得。
不算大的厨房,围着徐家一大家子。
李红红和张大花不顾怀里人的挣扎,捂住徐小江、徐小河兄弟的眼睛。
徐小西则站在徐珍珍身旁激动地看着这一幕,恨不得自己代替李宝娥下场拔毛。
徐小南站在徐小西身边,时不时捂眼又放开,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家子把厨房围得严实,李宝娥也没开口责怪她们,只和儿子继续拔毛。
“小心些,别弄得地上都是,一会儿还得做饭呢!”
徐向前笑着应道:“娘,你放心,我干活稳当着呢!”
徐向东站在一旁,有些兴奋道:“一会儿,我刨内脏吧!”
好不容易看到一只可以吃的野鸡,徐向东十分眼热。
李宝娥瞅他一眼:“你一个大老爷们刨内脏干嘛,这是你该干的活儿?”
徐向前、徐向东:……以前他们烧水做饭的时候,娘可不是这么说得。
“把鸡毛收拾好,等天黑走远点把它们埋到土里。你们洗洗手出去,我刨内脏。”
李宝娥可不管兄弟俩的想法,一言定音。
说着,又看向屋里其他人,道:“你们都出去,要不衣服上全是鸡腥味,下午上工让别人闻出来了就不好了。”
“晌午吃了肉,哪能不换衣服。”
说是这么说,但李宝娥的话不敢不听,大家依依不舍地离开厨房。
徐珍珍什么都不会,也不留着添麻烦,随着众人出去。
堂屋,大家坐在桌上,徐向前他们时不时看向徐珍珍,气氛有些诡异。
徐珍珍有些好笑,道:“哥,你们想说什么?一会儿瞄一眼,有话直说啊!”
徐向前:“啊,我没想说啥。就是,丫头你这运气有点好啊。这么肉一个鸡都能被你弄到。”
徐珍珍本来想反驳,就听到身旁的徐小西脆生生开口说道:“爹,你说错了。不是我姑自己弄得,而是这鸡主动撞到我姑面前得。”
然后,徐家其他人也开始询问起来,徐小西也特别激动地重复甚至夸大当时的场景。
经过前一遭的徐珍珍已经淡定自若,并且再一次确定她大侄女有说故事的天赋,虽然还是有些脸红。
其实,这也是徐珍珍不知道村里野鸡的宝贵。
李家庄虽然背靠后山,玉米秋收和小麦播种结束后,生产队会进山捕猎。但野鸡不好找,全都在深山里,生产队的人只敢在深山外围转悠,哪敢进深山里面。
所以,他们平时捕得最多就是小型野猪、狍子,甚至落单的马鹿,就连最难捕的野兔也捉过。
但野鸡,他们就是没逮到过几回。
但徐珍珍不清楚这些,只是觉得他们夸张,不禁插话道:“哥,鸡很难吃到吗?”
徐珍珍话音一落,桌上其他人瞬间安静下来,然后徐向前说道:“如果是家鸡,当然不难吃到,但野鸡确实不好捉。
从70年开始,我每年都跟着村里的狩猎队打猎。但我们只看见过一次这种类似黑色的野鸡。”
徐珍珍:“鸡应该不难捉吧?”
徐向前:“鸡不难捉,但见不到也白搭。野鸡,耐热耐寒,不怕地险,它们胃口又小。所以,一般待在深山里。
而咱们却是不敢进那么里面。”
说着,又想起什么,忙补充道:“队里倒是有一个人例外,他身手好得不得了。时常去山里打猎,大家都猜测他应该去过深山里面。”
李红红几个大人倒是知道徐向前口中的人是谁,但徐珍珍和几个孩子不知道。
徐珍珍十分好奇:“哥,是谁这么厉害啊?”
徐向前:“章家大儿子章厚泽,就昨天在水井,二队领头的那人。”
提起这人,徐向前有些佩服,但想起前几年的那场闹剧,又有些唏嘘。
徐珍珍没注意她哥的表情,她自己回想起来,但想了半天,却只回忆起那人的背影。
徐珍珍抿嘴,她还记得当时目光注视男人背影时的晕感,让人莫名觉得心凉,男人的气质太过特别,让她印象深刻。
徐向东:“所以,珍珍你这次可是让我们有口福了。”
李红红和张大花也是一脸赞同,本来她们对小姑子不上工、不干活,还有点想法。
但经过这次,他们的想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