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老板,”女孩软软的声音被风吹进耳朵里:“你又在偷偷背着我干坏事。”
邰晏黎将口腔里酝酿的烟雾吐出来,刚才真是想事情入神了,连阳台的滑动门打开都不曾发觉,他也没开口回应什么,就那样半侧过身,咬烟看着她,眼睛微眯着,让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反倒叫盛欢这个想搞恶作剧的人一时扭捏在那儿。
可能经常会有人发现一件特别真实的事情,当一个人总是对你笑脸相迎,你觉得理所当然,等他有一次没有见到你就摆出笑脸和他的深情,你突然止步不敢往前了。
盛欢从来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有所保留的,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她总是把握着一个分寸,唯独在邰晏黎面前,是他给的包容和放纵太多,让她渐渐挣开束缚自己的枷锁,实际上,剖开本性,她骨子里是一个顽劣的人,就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渴望无底线的纵容,只是她突然明白过来,没有人会天生好脾性,也没有人应该无时无刻都对她和善。
可是下一秒,只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那一瞬间的迟疑过于荒唐,在这个世界上,没人任何一个人比邰晏黎还对她更好了。
邰晏黎倒是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愣神的时间,让盛欢胡思乱想了,回过神来,目光触及她身上单薄的睡衣,因为身材清瘦,在寒冬夜里更显得像是狂风中摇曳的柳枝脆弱不堪,语气稍硬了些:“回屋里去。”
盛欢本就想的多了,现在听邰晏黎语气不太好,心里顿时如毛线打结乱成一团,愣愣的转了身。
邰晏黎直到把手上这支烟吸完才返回屋内。
视线看了一圈,没在一楼看到人。
陈阿姨还在厨房收拾,看见先生站在客厅里揉太阳穴,感觉喝了不少的酒,问:“邰先生,你今晚喝了多少嘞?我给你煮个醒酒汤,我们那里的土方法,比蜂蜜水管用的很,保管你今天晚上一觉睡到天亮,明天早上不头痛。”
邰晏黎却说:“不用麻烦,你也早点休息去吧。”
说完便要上楼,又被陈阿姨叫住:“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老婆子想多了,太太回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刚才我问她明天早饭想吃什么,看起来有心事儿的样子,没跟我讲话,一个人就回房间了。”
“……”邰晏黎眉毛蹙了一下:“太太心情不好么?”
陈阿姨回答不上来个所以然,心想你问我我问谁。
邰晏黎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盛欢心情不好的原因,回到主卧发现卧室里也没有盛欢的影子。
盛欢不知道邰晏黎在找她,这会儿正在客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