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6章 崖底谈心(1 / 2)对弈之双面世子双面妃首页

“叔父,你是不是多虑了”,东明来的小郡主趴在桌子上,不悦地嘟着嘴,今天简单地接触下来,她越发的肯定玉启轩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要不是临时出了刺杀的事情,她还不知道两人要尬聊对坐到什么时候呢。

眼下出了事,他们只得各自回了大帐中,她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忧心忡忡的唐行德,不以为意地道。她被众星拱月地长大,不懂什么国家大事。

可是唐行德到底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考虑的多一些,他懒得理这个无忧无虑的小郡主,开始捋最近的一些事情,先是西洲的长公主被人谋害,然后这一次来了一个一窝端,南楚、天外之城的使团接二连三的都出了事,一番掰扯下来,就东明置身事外,完好无损,该说他们幸运之至,还是首当其冲被选择要背黑锅呢,还真是不好说。

毕竟沈湛没了,南楚要找西洲要说法,叶凌和季冥玉没了,天外之城要找西洲算账,搞不好还要兵戎相见,这么算下来,可不就东明坐收渔翁之利了。越想下去,他这心里就越是百转千回,他手下的人秘密打探,日前,玉启轩还秘密邀请了沈湛入宫,也不知谈了些什么……

天外之城里,季冥月铺开宣纸,一遍遍地重复写着静字,可这心里究竟静与不静,只有他自己知道。

“城主”,许伯的声音中难掩焦急,他一向稳重,很少这样:“柳扶风传来消息,玉小姐出事了”,季冥月闻言猛然抬头,手下的最后一笔出了岔子,整个字毁于一旦,“备马”一声冷呵带着特有的威严。

待许伯走后,季冥月扔了笔,转身摩挲着墙上的一幅画像,神情温和了不少,随即眉头又微微皱起,略思索道:“惹祸的小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嘴上说着,心里却暗道:既然你想,我就帮你一把又如何?

比起猎场乱成的一锅粥,掉到谷中的两人倒是难得岁月静好,玉妃萱早有准备,落下时就顺手抓住了布好的藤蔓,只是沈湛为了她又挨了一刀,实属意外,因她受伤,她这心里到底过意不去,只好又贡献了一瓶伤药,还亲力亲为给他包扎伤口:“好了”。

看着胳膊上布条系成了大蝴蝶结的模样,沈湛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这季冥玉还有这样的恶趣味,这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抖了抖,到底没舍得拆:“玉公子对这千瘴谷很了解?”

且不说准备无误地荡到这平台之上,不至于坠入谷中,粉身碎骨,就看这伤药,还有这解毒丸,显然某人也是有备而来。

本想拉他入局,不料反身却入局中局,他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那季冥玉又是为了什么呢?

“天外之城在三国的夹缝中讨生活,自然得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这里,多年前侥幸来过一回”,玉妃萱知道,狡诈如他,怎会不起疑,便爽快地承认了,只不过她这话也是半真半假,她确实来过不假,可不是因为天外之城的缘故。

那时候她在宫里,三天两头的有人下毒送药,她从墨太后那听说这千瘴谷里,有一解毒草,生于阴毒的瘴气沼泽,却有百毒不侵之效。那时候年少轻狂,就来试了试,结果要不是得季冥月搭救,差点死在这,当时她以为,墨太后告诉她是关心,后来才知道,不过是她故意而为之,她怕自己没命活到能将玉启轩换回来。

想起不开心的往事,难免心里不爽,玉妃萱拿着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小伤口,活动了一下胳膊手脚,虽然有了缓冲之力,但浑身难免擦伤,何况今日乃月圆之夜,她体内的毒受了谷中瘴气的影响,也在蠢蠢欲动……

一见她离自己远远的坐下,避之不及的模样,沈湛有些奇怪,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问道:“玉公子,我又不吃人,你躲什么?”

“听闻,世子与特殊癖好,不得不防”,这些天也不知是哪里刮来的风,随着沈湛的到来,也为西京城里的茶楼送来了话本素材。他和玉启轩的“风流韵事”也被挖了出来。

当年,玉启轩作为老凤王最为看好的皇子,他的伴读,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钻到他身边,结果他破天荒的选了一个质子,那人就是沈湛。

他对沈湛极好,不少人心中妒忌,加上某些皇子使坏,便传出了不太雅正的流言蜚语,没想到,还被记了许多年。

沈湛被她的话噎了一下,火光映着少年清瘦的脸,虽有几道擦伤的血痕,但却丝毫不影响俊朗的美感:“江湖传言,大都不可信”。

“世子想要合作,也该找我兄长,冥玉不才,不知哪里入了您的眼”,左右两人困在这也出不去,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互相探个底。

“本世子欣赏你”,沈湛这话说的也是半真半假,来西洲一趟,就想看看旧友是否安好,也算了却一个夙愿,顺便揪出他的“敌人”,毕竟他可不想时时刻刻被不明来路的人盯着,结果从边城到西洲,误打误撞让他认识了季冥玉。

这人聪明果敢,足智多谋,沈熙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他也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每每与她聊天对弈,都是一种享受,甚至有时会有一种莫名熟悉感,这大概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了。

对此,玉妃萱倒是撇了撇嘴,没作反驳,沈湛这人腹黑的可以,做什么事都算计精到,比如他拉她入局,为的是出事的时候有个见证,就此能逼西洲给个说法,间接的便能找到一直是谁在与他为敌。

虽然她也有自己的打算,两人齐齐坠谷,可本质上倒也没什么区别,甚至她失踪了,玉启轩更会不遗余力,追查到底,无形中更加大了西洲的压力,不然这人哪有心思跟自己在这谈笑风生,真不知他回去的十几年,发生了什么,竟然养成了这般狡猾如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