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小童便关上邹府大门,带着安思郁二人向后方走去。安思郁不解,疑道:“你们少爷不住这里么?为什么不走正门?”
小童望了望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解释道:“少爷住是住这里的。但您有所不知,我们老爷看不惯少爷房中姑娘多、天天不务正业,觉得少爷给他丢脸,干脆就把这中门关了,不让少爷和房中那些姑娘到前边来,说眼不见为净。”
原来如此!安思郁闻言,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除非言知屏主动提起,邹将军及夫人,未必会知晓这些事。但是,如果她真的主动提起过,这些事是否就一定不会发生呢?
说话间,门童将安思郁二人带到了府后一处小门外,指向内里一片竹林,道:“郁医师,小的不能进来这里,只能送您到这了。您从那里穿过去,看到的第一个院落中间那间屋子便是初云姑娘的。”
安思郁欠身谢过,转身对言知令道:“阿令,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言知令急道:“嫂嫂,我不能和你一起么?”
安思郁拍拍她的头,道:“不是不能,而是里面状况未明,我的功夫又差,就这几根小针,就怕护不住你。如果害你受了伤,母亲和你兄长该有多心疼,我怕是又要挨打了。”说罢最后一句,她对阿令调皮的眨了眨眼,又道:“我上次的伤还没完全好呢,你总不想看我再被母亲按在地上打一顿吧。”
言知令赧然一笑,双唇微动,想再说些什么,终是没再说出,点头道:“好的,嫂嫂,我在这里等你,但是,你你不要和他们起争执”
“放心!我有分寸。”安思郁爽朗灿笑道:“等我回来!”
依着小童的指引,安思郁一路寻到了初云的居所。这是一座三处房屋围起的小院,紧凑拥挤,却也干净别致,只是空气中脂粉味浓厚异常,多味糅杂,形成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香气,呛得安思郁脑仁阵阵作痛。
此时几近巳时,院中空无一人,行至正中那间初云的居所,微微侧耳,似有男女调笑之声从屋内阵阵传来。安思郁微微皱眉,伸手拍门,边拍边叫道:“初云姑娘,初云姑娘”
拍三下门,叫一声名,叫到第五声时,门被轻轻启开,一位轻衣薄衫、容貌姣好却发髻凌乱、面色潮红的女子站在门后,见到门外之人,面显惑色,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初云姑娘,”安思郁目不转睛盯着面前女子,勾勾嘴角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初云惑色愈重,安思郁又道:“你的眩晕之症,已经好了?”
闻言,初云一怔,随即了然,惊道:“郁医师?”
初云是欢场女子出身,天下男子见过无数,是男是女,她分辨起来并不困难,第一天见到郁医师时,便知她定是女子,只是方才见到面前女装打扮之人,一时没有认出。见是自己熟悉的医师,初云轻轻松了一口气,俯身恭敬行礼,道:“您怎么来了?”
安思郁亮了亮手中那个精致的方袋,道:“看看你的病怎么样了。”
“可是我并没有”初云本想说,她并没有去请郁医师为自己瞧病,况且郁医师今日竟做了女装打扮,神色似乎还透着一股子古怪。
可还未等她说完,安思郁竟已径直进了屋中,在正堂前坐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她突然心中一阵发慌,即到嘴边的话又迅速咽回,不再多言,在堂中另一侧坐下,将手递给安思郁探其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