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期心中一紧,哑然道:“你无需同任何人比较,你自己,就很好。”
奉旨成亲这段时日以来,言子期几乎从未听过她正面的表达过对他的感觉或是要求,她一贯自信明丽,为医者,受病患尊敬爱戴触及原则时,无论面对谁也毫不妥协面对突发状况,有勇有谋亦无一丝惧色
独独对着他,她却总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状况百出,甚至有些窘迫笨拙。而面对自己曾心慕的女子,她却选择把所有一个妻子应有的酸楚情绪尽数压下,全力护长公主周全
他仍不敢确认她的心意何为,但,如果不是因为对自己在意,她又何须如此?
周身无由来的一阵颤栗,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他倏然握住安思郁双肩,望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认真道:
“全天下,最有资格气、怨、妒忌、质疑我的人,就是你安思郁,也只有你安思郁!”
“真的么?”安思郁与言子期直勾勾四目对望,眼神直白的毫无掩饰!
“真的么”她喃喃重复道:“既然既然最有资格的那个人,是我,那么,为什么将军心里的那个人,不能是我?”
一滴晶莹的泪,从安思郁左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悬在腮边,似落不落。声音盈满醉意的哽咽,目光却未从言子期的脸上移动半分。一字一句,似带了些恳求意味的重复道:
“为什么,你心里的那个人,不能是我?”
鬼使神差的,言子期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拭去了她腮边的那一滴落泪,安思郁却反手覆上了仍在她腮边逗留的那只手
眼前是安思郁醉语楚楚的模样,脑中却不停闪过各种片段:成亲时误伤自己的她!喀纳战场意外出现的她!伤兵中间专注认真的她!岳丈面前挺身维护自己的她!受家法后为他上药的她!为知屏出头的她
点点星星,脑中片段,眼前所有,此刻都是她!
四目相对,眼神毫不避让的碰撞!像是瞬间迸发的火苗一般,言子期的理智尽失!他再也忍不住,一手大力环住安思郁腰身,将她向自己更拉近了些,随即俯身,狠狠吻住了她!
这个略带笨拙的吻,霸道且缠绵!电光火石之间,安思郁骤然睁大了双眼,很快,神志未清的她便被这个侵略意味的吻吞噬了仅剩的全部力气,暖醉的气息逐渐被两人愈来愈紊乱的呼吸声湮没,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双手圈在了言子期脖颈之后,沉醉在他发烫的呼吸间,被动而顺从的接受了他对她双唇辗转反复的厮磨
言子期整个人、整颗心,都如起了火一般,恨不得将安思郁揉进他身体里,脑中大片大片的混乱交织,迷迷糊糊,只有一个念头最清楚!
他想要她!
没错!此时此刻,他只有这个念头:他想要她!
怀中的安思郁似脱了力一般,缓缓向下滑去,他任安思郁紧紧圈住他的颈间,顺势将她轻放在床上,在两人都无法顺利呼吸的临界点处,将双唇恋恋不舍的从她微微有些发红充血的薄唇游离开,依次落在她含泪的眼角、高挺的鼻梁、冰莹的耳垂、白玉的脖颈间,厮磨辗转,轻咬慢含
两人的呼吸,陡然间粗重了起来。突然,言子期一只手猛然扯断了安思郁腰间的衣带!瞬间,安思郁双目圆瞪,目光迷离,散射而无焦无神,整个人似是被吓到了一般,僵僵的躺在床上,一只手从言子期颈后抽回自己身前,颤抖着摸索了半刻,努力拢住已散敞的外衫,口中喃语轻吟:“别”
这一声“别”,入耳瞬间,立刻将言子期从迷乱中拉回现实!像被在三伏天从头至脚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他猛然清醒了!
像触电一般慌忙从床上弹起,与那个方才被覆在他高大身躯下的娇小人儿瞬间分离,踉踉跄跄后退到了墙角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险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