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说筹备就立马开始了。
楚怜是被丫鬟摇醒的。
“姑娘?姑娘,醒醒……”
“啊?怎么了?”她睡眼惺忪的醒来,发现自己不是在马车上了,而且在一个装潢十分简单的房间里。
身上的丝绸被顺着她起床的动作滑落了下来。
她迷迷糊糊的打量着四周,简单却不失格调的装潢,低调又不失奢华,像个男人的房间。
“这是哪?”
“姑娘,哦不,应该叫夫人了。这是您跟主子的房间呀。”小丫头笑嘻嘻的说道。
楚怜好像有点明白了,这应该是屈博临的房间。
“夫人,嫁衣已经送过来了,奴婢扶您起来去试一下吧,不合适的话再让他们加紧改。”
“嫁...嫁衣?”那么快的吗?她不过就睡了一觉,醒来居然来嫁衣都做好了。
不行,那个蛊虫还没有拿到手呢,她要先去找屈博临。
她说去就去,推开了小丫头过来搀扶的手,胡乱的趿拉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留丫鬟在后面追着喊:“哎呀,夫人,夫人,你衣衫不整的不可乱跑呀!”
可楚怜溜得实在是太快了,一溜烟的就不见人影了,头也不回的。
但她初来乍到的一点都不熟悉,在这陌生的院子里跑来跑去都找不到屈博临人在哪。
“建个破院子,建那么大干嘛?难不成以后出来上个茅房都要跑十分钟吗?”她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抱怨道,跑了这么一会她已是香汗淋漓了。
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大声叫唤了起来,“屈!博!临!”
正在后山的药浴泉里闭眼休憩的人,瞬间睁开了眼睛,仅一声就听出了熟悉的声音,“于吉?”
“主子。”于吉从暗处出来,作辑道。
“她怎么了?叫唤什么呢?”
“嗯...楚姑娘好像是在找您。”
“找我呀……”他听了忍不住弯起嘴角,一会又故作不耐烦的嫌弃道:“怎么那么黏人呢,离开一会都不行。”
于吉在暗处撇了撇嘴,心里悄咪咪的说,‘得了吧,您这话里的高兴已经藏不住了...’
一会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是屈博临起来了。
于吉连忙出声制止,“主子,柳先生说要泡足一个时辰的,眼下才过了半时……”
“闭嘴。”屈博临冷声道。
软软香香的娘子找我,鬼还在这泡什么药浴,又臭又烫的。
他又换了另一个干净的池子把身上的药味洗干净之后,才擦干穿衣。
于吉不敢出声,只能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渐行渐远的背影。
院子里小小的人儿发髻未束,仅穿了一个里衣就出来了。
屈博临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这丫鬟都是这么伺候的?
“你找什么呀?”他悄无声息的从她后面出现,故作不知的问道。
楚怜一声屈字就被噎了回去,回头看着发髻微湿的人,看着倒像是刚沐浴完。
“找你呀。”
虽然知道她是在找自己,但听她亲口承认,又别是一番滋味。
心里乐不可支,面上却还是装作冷酷的模样,“找我干什么?这府上这么多丫鬟还不够你吩咐吗?还有你穿的是什么?”
说着他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楚怜披了上去。
小小的一个人披着自己宽大的蓝袍,显得愈发的娇小玲珑。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娇娇的小脸蛋。
“嗯...痛!我是来你要那个蛊……不是,要定情信物的。”
“这嫁衣都做好了,定情信物都还没有给到手,你是不是反悔不想给了。”
“走吧,我带你去拿。”他笑了笑,笑意却不似方才的那么温柔了,不达眼底。
他们一起来到了药房。
那个傀儡蛊早就拿了出来,高温使它苏醒,在特制的透明盒子里撞来撞去,想找寻出路。
楚怜一眼看着这黑黝黝的大虫子,感觉一阵恶心。
屈博临也在打量留意着她的神情,所以楚怜不敢表现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