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嘿嘿,为了这件事,你们的老师连夜和我们几个副塔主开了个临时会议,就为了商量你们俩的失误,为什么我不能说?”
斯奥桑德和萨特哑然,再度沉默。
星之塔的预言家和先知,可以说是全大陆最高贵的职业之一,甚至考虑到其他的多半掺杂了政治因素,甚至可以很自信地将那个“之一”给去掉。
只有星之塔的预言家和先知才能够最精确地检测邪典气息,也只有他们才能够最快、最高效地从茫茫人海中找到邪典教徒和隐藏的天灾。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在这样一份殊荣背后,自然有着与之对应的责任和义务,就比如,确保天灾事件和邪典事件不会意外发生,或者,至少能给人做好准备的时间和空间。
就像十几年前某个路过庞贝村落的预言家一样,他预言到了这座村庄即将被天灾摧毁,然而村中的愚民却因为那天是村子一年一度的欢庆典礼而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个年轻的预言家在多次劝说无效后,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站在极远处看着那个充满欢歌笑语的村落被突如其来的天降火雨淹没。
这是萨特老师朱利安亲口告诉萨特的故事,每一个出身星之塔的预言家和先知都必须承担这份职责和使命,必须让无辜者远离这些超过凡人抵抗极限的灾祸。
绝大多数时候,他们不是报喜的喜鹊,而是预示着不详的乌鸦。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维吉尔毫不留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恶意,眼神如刀锋般狠狠剐着萨特。
这样的态度,分明已经超出了指责应有的范围。
斯奥桑德瞥了一眼低头沉默的萨特,低声说道:“不知道维吉尔副塔主,我们俩究竟是哪一点让您失望了?”
有意无意地,他在“副塔主”上加了重音。
“你!”维吉尔一怔,眼神闪动,瞪了斯奥桑德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脸上恢复了几分从容,“或许你们该见见你们的老师,问问这次会议的事”
他的眼神越过斯奥桑德,看向了萨特,“或许某些人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说完,他不等萨特和斯奥桑德的回应,转身径自离开了。
“真是,塔里很少有人下来,这维吉尔副塔主怕不是天天站在门口当侍童,就准备等着我们呢。”斯奥桑德撇了撇嘴,打量了一眼身旁那团飘忽不定的星术侍童,低声抱怨了一句。
“或许我们确实应该”萨特犹豫地说着。
“应该?应该什么?”斯奥桑德打断了他的话,“学长,你的老师是朱利安而不是维吉尔,按照星之塔的规矩,只有老师才能对你做出惩罚,他只不过是眼红那滴炽阳药剂而已。”
“不管怎样,你该对维吉尔塔主尊重些。”萨特提醒道。
“萨特学长,我想还是等你见过老师之后再说这句话吧,既然他敢光明正大地为难我们,那么想必老师一定有所退让。”斯奥桑德认真地对着萨特说道,“学长,我不希望老师为你而为难。”
萨特垂下眼帘,不再回应,只是悄然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