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彩霓翻遍了怀化中郎将府的书斋,恨自己武将家粗鄙,藏书不多,恁她遍寻墨迹也未找到喜欢哑巴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见过癖、断袖癖……就是没有记录过恋哑癖的……楚长秦他这是什么怪癖!”
“要不娘子问问他本人去?”
金戈并不想出馊主意,她只是随便那么一附和,否则平彩霓又该骂她是哑巴了。
娘子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哑巴。
可是平彩霓却眼前一亮。
“对啊,问问楚长秦本人去,我怎么没想到?有时候你的脑子装满了屎,有时候你的脑子又还挺好使的嘛!”
平彩霓抬脚就往门外走去。
“娘子,你去哪里?”
“找楚长秦去!”
“娘子,老爷不同意你出府的。”
“谁说我要出府了?我不是躺在床上睡觉吗?”平彩霓将金戈推到床边,拉开了被子。
“娘子你干什么?”金戈被推倒在床上,不禁诚惶诚恐。
平彩霓将金戈往床上一推,笑道:“娘子我要睡觉了。”
说着将被子盖住了金戈头脸,转身就溜出了屋子。
平彩霓瞒过怀化中郎将去了侯爷府,却是扑了个空。
“我们世子爷真的不在!”门童反复解释,已经很不耐烦了。
平彩霓从怀里掏出一粒银子。
门童一脸被侮辱了的气愤:“这是定安侯府,你那点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大门哐当被关上,平彩霓吃了闭门羹。
其实并非门童为难,而是楚长秦的确不在府中,而是去了宫里。
东宫,行过了君臣之礼,周梓卿便拉楚长秦绕过花梨雕漆屏风,进了密室。
这是太子从西林禁地回来第一次召见楚长秦。
进了密室,周梓卿拉着楚长秦到了舒吭的画像前,画像上的人粉衣流彩,飞花蹙金,迷离又缥缈。
楚长秦看到画像上的人还是深深一怔。
“殿下怎么突然带我来密室?”楚长秦不解。
“一解你相思之苦啊。”周梓卿的笑容看起来尤为清澈。
楚长秦神色僵了僵。
“你的梦中情人还是她吧?你没有变心吧?相哲,你可一直和我标榜你是个专一的人哪。”
不知道太子为何突然和他说这些话,楚长秦有些奇怪。
周梓卿从画架上取下那幅画,卷成画轴,放进常常的盒子里,捧到楚长秦面前来。
“殿下这是何意?”
“送你!”周梓卿道,“毕竟她是你的意中人,不是我的意中人,我一直让自己好兄弟的意中人躺在自己的宫中,未免不厚道。”
周梓卿将画盒塞进楚长秦怀中,道:“相哲,我想前朝公主有灵,一定会感动于你对他的痴心的。有一个人为了她,佳丽三千全都视而不见,豪拒了多少名门淑女!希望你继续保持……”
殿下今天有些神神叨叨,奇怪得很。
楚长秦心里嘀咕,嘴里却不说什么。
“多谢殿下后赠。”
得了画,楚长秦原要离宫,可是之前听卢庭旭说了周梓卿因为箪葫国和亲之事情绪不太好,现在见他果然行为举止异于往常,便不放心,还是留下来陪太子殿下共进晚餐。
“殿下是为了箪葫国的事心里着恼吧?相哲愿意让殿下倒苦水的。”膳席间,楚长秦道。
从小到大,他们是君臣,是太子和伴读,更是好友、兄弟、知己。
太子对他如何,他心中一清二楚的。
“怕成,怕不成……”
周梓卿五个字道尽心中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