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小娘来了,元姝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往柳小娘身边爬去。
“小娘你可算来了,不然女儿还不知该受什么罪呢。”元姝哭着说。
柳氏先是问候了元涑,“涑姐儿可有受伤?”
元涑摇了摇头。
柳氏这才瞧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可她心中非但不疼惜,还上前给了一耳光。
“混账东西,平日里我是如何教导你的,今日竟敢对你的嫡姐姐不尊。这一巴掌你给我记牢了,他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必定狠狠教训你!”
吃了一记耳光,元姝心中顿感委屈,“小娘,你打我?我可是你女儿!”
柳氏朝着老夫人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后道:“今日之事实是让老夫人和夫人劳累了,姝儿不懂事,多是因为贱妾平日里教导不善,还请老夫人和夫人将为奴的一并给罚了,贱妾这才能心安。”
这一言一行如此规矩得体,虽说元夫人早就瞧着柳小娘不快了,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错处罚她,只得作罢。
老夫人瞧了瞧元夫人的神色,道:“姝姐儿这性子不好,得改。他日等过了年,一道随我去兰若寺修行,静一静心中的火气。至于柳小娘,这几日便在屋内好好反省反省,也不许见长佑。”
老夫人口中的长佑正是柳小娘所生的庶二子。元家到如今也就三个男丁,一个是大夫人所出的嫡长子长若,另一个便是妾侍安小娘生的长怀。后两位男丁如今正回了渝州老家,要等了到了初七过了年才回。
元姝还跪在一旁啼哭,老夫人听着觉得烦,便开口遣散,“今日之事就到这吧,希望日后姊妹间和和睦睦,再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才好。”
待人都退下了,元涑才将自己求来的签给拿了出来递给老夫人和自己的母亲瞧。
“否极泰来咫尺间,抖擞君子出于山;若遇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不难。”老夫人笑着念道。
常妈妈心中不解,“老夫人,此签是何意呀?”
“有意兴发,到彼安然,若问用事,得遇贵人。此签乃因祸得福,逢凶化吉,万事营谋大吉也。”
屋内众人虽说不懂,可听到“大吉”二字心中便长舒一口气。
元夫人盈盈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今早我去菩萨面前点了两根烛火,也是冒着灯花,想来也是吉兆。涑儿今日又得此上上签,我今日终归是能睡上一晚好觉了。”
……
柳小娘一路领着元姝回了自己的晗熙院,刚踏进屋内,便一改常态,满脸心疼地瞧着自己的女儿,“阿娘这一巴掌打疼你了吧?”
因为方才那一巴掌,元姝如今还正在气头上,“小娘不是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怎会管女儿疼不疼?说脸疼,不如说女儿的心更疼。”
“为娘今日这样做,实实是没了法子。我只是这府上的一个妾室,虽得了你爹爹的宠爱,可到头来还是奴婢,你让阿娘拿什么去保你?我只能将你的错先罚了,这样大夫人就找不到咱们娘俩的错,老夫人也才会心生怜悯,这才如此轻放了你!”